沈从德在自己屋里关了一天,皇上因为他家出此大事,也未召见。羽王陪着沈彦希,迎来送往,也暂时不去管他。
可是该还的,迟早都得还!
沈彦希送走了天凤羽,缓缓踱到爷爷的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他就这么站在门前凝视着。羽王的话犹在耳边,震得他不得不相信。
“彦希!我知道,现在的你不适合听这些话。可是我必须要说。你爷爷……也许会是我们天国的罪人!我希望你能说服他,自己认罪,给你们全家一个宽大!到时,我也好给你求情,争取不祸连全家!”天凤羽诚恳地说。
也就是沈彦希,换个人,他都不会管这闲事。
沈彦希直直的看着天凤羽:“你……知道些什么?我爷爷,做了什么?”
天凤羽一叹:“哎,彦希,你就别问了!这关乎重大的政事!你只要知道,我不想你出事!沈丞相,他,逃不掉!”
沈彦希联想到自己母亲的遗言,闭口不语。只是脸色凝重的看着天上的云朵。羽王又是重重一叹,甩手走出沈府大门。
于是他恍惚中走向爷爷的神秘地,不许人靠近的书房。
现在,书房门还是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动静。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
这就是一家人!他一直逃避政事,做了商人,却不知爷爷始终在做什么!
羽王不会说假话,他说爷爷触犯了天国律条,就一定做了!娘说的龌龊事是什么?也和爷爷有关?那爷爷岂不是害死娘的凶手!
想到这,他浑身发冷。
沈从德猛地打开了房门,看到沈彦希,一鄂,他不是该在守灵么?
沈彦希望过去,爷爷似乎苍老了许多!眼角耷拉着,就连胡须都有些白了。
他张了张嘴,却无语。
还是沈从德打破沉默:“彦希!你来找爷爷何事?”
沈彦希颔首,沉默的走进书房。沈从德沉吟着关上了门。
“说吧!”他看着孙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冷冷的开了口。
“爷爷!”沈彦希终于艰难地张嘴,“您一直是彦希尊敬的人!”
沈从德只在等着他后面的“但是”。
“但是,”沈彦希不负他望,给来了转折:“您有没有后悔一些事?一些您认为做错了的事?”
沈从德眯起了眼,他捋着胡须,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孙儿。眼眸里带了审视。
“我不知道你从何惹来这些念头!记住爷爷一句话,人在政途,身不由己!”
沈彦希一听这句话,霍的站起身:“够了!我不想听身不由己这个词!我自小受的教导,就是坦荡做人,不想做就是不想做,何来身不由己这一说!做了就是做了,又何当推脱!大丈夫行在天地间,就是活的一个其所!爷爷,您让孙儿失望了!”
“哈哈哈!失望?我的孙儿,我最优秀的孙儿也对我失望?就像你母亲是么?哼!那就都走啊!我做得不对,你去告发我啊!”沈从德突然变得尖锐起来,站起身拍上了桌子。
沈彦希呆怔,他从未见一直冷静的爷爷也会有如此失常的一天!
他沉痛的看着沈从德,摇着头,不敢置信的向后退,然后猛然打开门,跑出去!
沈从德挫败的跌进椅子,哎!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真的成了天国乃至沈家的罪人!
凝寒和赫连倾坐在民以食为天的包间里。
凝寒摘下面具,沉默不语的倒上茶。
赫连倾试探着问:“在想着怎么帮沈彦希?”
凝寒猛地抬头,看向他的眼,他的眼里都是了然,以及关怀。不由苦笑:“我的心事,为何你总能一眼看穿?”
赫连倾哈哈一笑,递给她一杯茶:“关心一个人就会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凝寒叹口气:“沈从德万一落罪,沈彦希兄弟会不会牵连?”
原谅她的妇人之仁,有罪的只是沈从德和大漠鲜于通以及毒书生!毒书生已经死了,鲜于通她也会还给他,而沈从德……
赫连倾探身,轻轻用手背擦擦她的俏脸,怜爱地说:“你不想他有事,我就不让他有事!”
凝寒苦恼的摇头:“沈从德是诛杀九族的大罪啊!他是死有应得,可是沈大哥两兄弟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报了爹爹之仇,连累别人,那我和沈从德有什么不一样!”
赫连倾看着这样苦恼的凝寒,笑了,他的墨儿是善良的。该报的仇不含糊,可对于真心对她好的人,却下不去手。
“别担心,我觉得,他母亲的死很有蹊跷!这档口就死了呢!”
凝寒被他点醒,似是想起了什么:“你不说我倒忘了!桃姨以前欲言又止的,我就怀疑她知道什么真相!”
赫连倾摸摸下巴,“我们回去!”
凝寒眼睛一亮,“好!”
两人匆匆离去。
沈从德还在椅子上呆坐,夜慢慢深了,不敢有人来叫他,他就这么在书房里不吃不喝的坐着。
两道人影闪过,避开了院子里的人,悄悄来到书房门口。
沈从德已没有了原来的警醒,直到来人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他才猛然的回转身来。
来人很是熟稔的自找地方坐下,沈从德冷然的望过去,眼里都是审视与警惕。不过毕竟是一国丞相,脸上立刻恢复了镇定。
“赫连国皇子在这个日子登门,老夫还真是受宠若惊哪!”他看似很是平静,只是目光不住的在来者身上游移。
这夜闯丞相府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