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草坪缓缓地散步。修剪整齐的玫瑰盛开的依旧灿烂,空气中隐约飘进鼻息淡淡的花香。凝寒不觉心里出神:这是在演示白玫瑰的美丽人生么?那要看我乐不乐意喽!
摇摇头,失笑于自己的天马行空。转脸看向一身雍容气质的沈夫人,她也正含笑看着这些妩媚的花朵。
“桃姨!能说说我爹爹的事么?”凝寒突然很有兴味知道,毕竟自己爹爹在四岁时就故去,娘亲悲伤地不再提起。本着警察的特性,总觉得他的战败很有故事性。
沈夫人先是怔愣一下,继而转脸看向凝寒,看她只是微笑着没有什么不郁,眼神缓缓转向草坪,飘忽的盯着一朵花骨朵。在凝寒以为她是陷入沉思时,她缓缓的开口:“你爹爹……额,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当时,有多少小姐向他求嫁啊,可是他的眼里只有樱儿……”
她嘴角浮起一抹笑,真的想起了那段岁月。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的一变,身子晃了一下,凝寒一惊,立刻扶住她,诧异的问:“桃姨?”
沈夫人勉强的露出笑意:“额,你看,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走了这会子路,就吃不消了。”
凝寒盯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着一抹看不懂的情绪。只是瞬间,她收敛了,嘴角浮上淡笑:“那凝寒扶您回去吧!今天确实很伤神呢!”
沈夫人暗喜毕竟是小女娃,就是好糊弄。她更是怜爱的拍拍她白皙的脸颊,倚着她慢慢原路返回,只是心里沉重的有如一块大石压着,让她不能展颜。
凝寒默默看着沿途经过的花,脸上依然含笑,在沈夫人看来,她沉醉在花的美丽中。
其实她心里早就转动了好几个心思:既是好友,为何吞吞吐吐不好启齿?爹爹是大英雄,即使战败也不是丢人之事,没有什么好忌口的。除非……她对爹爹有情,却流水无意?还是,她是丞相儿媳,官高权重之家,她知晓了不为人道的秘密?
不行,这个问题是要好好查查了!我交代的事情,不知碧玉办得怎么样了,回去一定要督促一下……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两个人,来到了主院门口。不待说什么,一道身影施施然的走过来:“娘!凝寒!”正是应在男席陪着羽王的沈彦希。凝寒施了一礼:“沈大哥。”没等沈彦希回应,她转而向沈夫人福了一福:“桃姨,凝寒先回屋了!”
沈夫人见状,还以为是女孩家深受礼仪教诲,见了儿子守礼走开,不由得笑着点头,好友的女儿,就是知书识礼!
沈彦希眼眸一深,看看母亲慈祥的笑靥,再抬眼凝寒早已转身走远。
墨凝寒几乎是逃回来的,额滴娘亲啊!差一点又要回去面对生日宴,面对那些假模假样的古人,天知道她多讨厌这种场合。心里感激沈彦希出来的及时,要不然,和沈夫人有的磨呢!
踢踢踏踏的小跑回赏心居,看到了门口的匾额,长舒一口气,还是自己小窝好啊!
走进去,虚掩上门。看着院子里的陈设发了一会呆,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呢。眼神慵懒的扫了一圈,轻抚下巴,看看高墙,突然抚掌一笑:“哈!原来是少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无人信高洁,为有暗香来!”
语毕,只听“啪啪啪”的鼓掌声,凝寒神情一紧,立刻全神戒备,目光不善的看向开着的厢房门。
一个男人好整以暇的边击掌边缓步走出。待屋里的暗影消失,视线变得清晰,面前那如画卷里般的容貌渐渐映入凝寒眼帘。
浓密的眉毛叛逆的微微上扬,一双星月般的眼睛,那么晶亮、清澈,如同猫儿般半眯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陷进去。英挺的鼻梁,唇间淡淡的笑。笑意不达眼底,衬着如雕刻般完美的薄唇,冷情如斯,妖孽如斯!
男子的眼角下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给这张如谪仙般俊美的面庞带上一丝邪魅。如此清晰的画面,看进凝寒眼中,却又显得有些迷离。
走到近前,凝寒才注意他也一袭紫衣,衣服一看就知是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与头上的一枚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凝寒不禁哀叹:真真妖孽!
但还是冷冷的看着他,看年纪比彦行大两岁,那一身风华却是彦行不能比拟的。
不待凝寒的不善爆发,男孩赞道:“还是你有品味!”
“……”凝寒无语凝噎。这是哪跟哪儿?
“天朝太师府,不过如此!本...我看了半天,到处都是腻歪的花草,还是这小院有点意思!”他走了两步,懒懒的斜倚在石桌上,清冷的眼眸带着审视,看着凝寒。
凝寒暗暗品着他的话:天朝太师府?他不是天朝的人?腻歪的花草?不喜欢玫瑰?看他一脸欠扁的样子,绝对是被女人惯坏的花心萝卜一大枚,鉴定完毕!
收起一脸戒备,决定无视他,凝寒竟然轻施莲步擦着他走向屋内。小小身影,笔直而傲然。
他眯起了眼,看着女娃清冷的身姿,轻轻开口:“墨凝寒,现今十岁,鬼见愁之女。四岁时,父亲战败而亡,八岁母亲染病离世。送到太师府,直到如今……”
凝寒止步,却立刻又开始前行。
男孩错鄂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朗声大笑:“哈哈哈!有意思!小墨儿,你很对我的脾气!”
墨凝寒脚步一晃,肩头一怂,差点跌倒,小……墨……儿?她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了,见过这么没有脸皮的人么?她冷冷的回转身,看到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