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赫连婉情还真的无欲无求,这么多年,呆在静安祠习惯了。
话说,裳儿很久没来看自己了,看样子过得应该不错。想到凝寒那小丫头,加上自己的裳儿,古灵精怪的一对人精,怎么会被人欺负了去!她嘴角晕开一丝笑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加上对佛祖的虔诚,静安祠的生活枯燥却也能打发时间。如果不去想刻意被压下去的怨念,还算是平和的生活。
马蹄得得,赫连婉情一愣,直起身子看向山下。
瞬间笑容满脸,她的裳儿!
她扔下手中的锄头,忙不迭的跑下山,却看见自己的宝贝哭红的双眼。
刚刚还想到,不会有人欺负裳儿,这下她埋藏在心底的火焰爆发了!
“怎么了裳儿?快跟母妃说说!”赫连婉情毕竟是一国之公主,即使生气,也是温婉的。
坐在自家娘亲的床上,云裳酝酿一下感情,再抬起脸,又是梨花带雨了。
她抽噎道:“呜呜呜……母妃!呜呜呜……原来,原来……父皇一直在替你找证据翻案!呜呜呜……”
这话说得赫连婉情呆住:“他?他不是不相信我么?早在他决绝的把我送出来,我就知道了……”
云裳偷眼打量,然后继续:“啊啊啊啊……不是的!父皇那是掩人耳目!呜呜呜……是皇后!皇后……她……”
赫连婉情一听心更乱:“好了,好了,先不哭!你好好说!”
云裳呜呜咽咽的平静了:“嗯……父皇信得过凝寒,把查案的权利交到她手里,他相信凝寒能查得出,你是被人暗害!结果……”
“结果怎么样?”赫连婉情问。
“结果揪出了皇后!原来,她指使厉嬷嬷这刁奴,逼迫方侍卫就范。厉嬷嬷都招了!”云裳这下真的掉了眼泪,是开心的泪,因为,母妃不再挂着那么yín_dàng的名声了!
赫连婉情一听,只是安静地垂头。良久,她抬起脸,脸上露出安静的笑:“很好啊!裳儿!这是好事!母妃清白了!”
云裳奇怪地看着自家娘亲,她不是该喜极而泣么?这么平静?
她喏喏的小心的看着她的脸:“那……您原谅父皇了?”
“没什么原不原谅!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母妃只是不想赫连皇室蒙羞!这下,我对得起我们赫连国的列祖列宗了,赫连婉情不是不知羞耻之人!我清白了!”她竟然脸上露出落寞的神采。
云裳心下一惊,看来还是得用凝寒的计策!母妃伤心透了,怎能是自己一句话就能磨平的!
“母妃……您知道我为什么哭?缉拿厉嬷嬷时,她竟然有武功!她把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然后拿刀出来刺向……”
“什么!拿刀!是不是伤了什么人?你快说!是你……父皇?不能啊。你父皇身边那么多的侍卫、暗卫,裳儿,你说是不是!”赫连婉情竟然激动了。
云裳突然觉得自己没法说下去,欺骗自己最善良的娘亲,会下地狱的!
“母妃,你跟裳儿回去看看吧!”她掩住脸小声说。
没想到这更给了赫连婉情一个错觉!
她打了一个晃,喃喃:“他受伤了?他不行了?他要去了?天啊,佛祖!我平时只是心里咒怨,没想到真的成实啊!”
云裳脸上滑下一缕黑线,娘啊,您真有想象力!
该死的凝寒,不跟我来,这下我怎么唱下去!
凝寒远在驿馆,不由打了个喷嚏。她看看天,没变天啊!
云裳想让我陪着?开玩笑,我才不跟你去,骗那个水一样的女人,你以为和你那暴躁师傅一样好玩儿!我可不做那么天杀的事!
如果云裳知道她心所想,一定会杀了她的!
云裳抹去自己的无语,“母妃!您是不是要跟我回宫?父皇为您想的可周到了,给您一块御赐金牌,从今往后,再没有人敢欺负您!”
赫连婉情怔愣的看她半晌,方接过金牌发呆。她是一国公主,当然深知这金牌的威力。没想到,时隔几年,在自己绝望时竟能获得一枚!
“额,裳儿……如果你父皇,伤得不重,我就不去了!金牌你留着!你在宫里,比我用得着!毕竟这个静安祠,我现在是庵主!”她塞回女儿手里。
云裳本以为说动了她,谁知母妃这么难缠,还是要留在这里,死活不进。
“朕做错的事情,当然由朕来挽回,怎么能这么随便就让你母妃回宫呢!”
云裳正头疼着,忽听传来父皇的声音,她忍不住捶捶自己头,想不到主意也不能魔怔了啊!
云在天推门而入,打断某小妞的自残。
云裳张大了嘴,“父……父皇?真的是你!”
“傻丫头!你先出去!父皇和你母妃有话说!”云裳还搞不清楚啥状况,就被没良心的男人给推了出去!
“父……”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云裳摸摸鼻子,好吧,谁让我是多余的呢!哎!
屋里传来细细的交谈声。时不时夹杂着一个女人的低声哭泣,和男人的呵护声。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说的,反正,过了很久,久的云裳快要睡着了,云在天打开了门。
扶着哭的鼻子通红的赫连婉情,云在天的眼也有些红。他亲手摘下女人头上的佛帽,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美丽依旧。即使一身粗布麻衣,依然是他最水灵的灵妃!
云在天招手云裳:“裳儿!走,我们一家回宫!”
云裳好奇着,父皇怎么就能说得动打算一辈子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