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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许多龙起苍茫那本书就熟悉的面孔,如今又陆续出现,我很感动。
刘二癞刚才还半死不活的,如今却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实在有些奇怪。
李安生觉得奇怪,正要问话,只见王道清快步走到近前,弯下腰问道:“这位兄弟,不知你所犯何事?照理犯人得了病是应当治的,但若你罪行实在罪大恶极,治了你也是白费力气,倒不如让老天来代为惩罚。”
王道清装作一脸正气的样子,人虽对着刘二癞说话,眼睛却瞄向这边观察李安生的反应。
他也知道李安生如今是刘竣的亲信幕僚,除了跟随刘竣前来的本家提调刘文凤,便属这个青年说话管用。
刘二癞涕泪横流,艰难的翻过身子,作势在地上磕着头,哀求道:“我也不知他们竟做下如此恶行,我不知情啊,我是被胁迫的。我虽有罪,但不至死啊。”
这时也有几个在旁装死的无赖之徒爬了起来,一气的在地上磕头,喊着也要治病,却不知他们如此生猛,哪里像是得了病的。
李安生冷眼看着刘二癞他们的表演,本来他还在奇怪刘二癞的反常,但看到王道清越俎代庖,冒然站出来问话,刘二癞很配合的在那胡说八道,似乎觉察点了什么。
“刘二癞,你又是不知情,又是被胁迫,前后自相矛盾,这话谁能信?”
“刘二癞?”王道清故作惊讶,问道:“原来你就是刘二癞?我听说是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无赖,想不到竟有胆量做这等事?”
“大人,我委实不是领头者,不知详情,只是受了他们胁迫,如今病重,还请救我一救。”
“是啊,大人,我们都是可怜人啊,哪里会去做这等恶事,此事都是妓院打手们所为啊。”
王道清受了王飞雄的委托,务必要救刘二癞一救,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哪里知道刘二癞是重点关照对象,又有洪老六的关系。
本以为这次能先用治病的名义将刘二癞捞出来,过后便让他潜逃,等到他与王飞雄的计议实施,便不用再遮遮掩掩。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叫我撞见了,我便为你求求情,先治了你的病再说。”
王道清怕自己与王飞雄的关系被拆穿,所以刚才在忙进忙出的时候,暗暗吩咐了刘二癞,领几个人装病哭诉,并暗中安慰妓院打手,回后设法救他们。
那些妓院打手以及地方黑势力都寄希望王飞雄能救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林虎见王道清如此殷勤,也觉得有异,心想大概是收了那些妓院老板的好处,想要捞几个人出去,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总是几年的兄弟。
李安生总觉得不对,也不好当面落王道清的面子,于是说道:“既然王大人为你们求情,那便为你们收拾个干净的屋子,请大夫过来替你们诊治。”
其实王道清自林虎招安后便没有接受护矿队的任何职务,李安生这么叫他,是在点醒他,要站在哪一边。
王道清傻了眼,没想到林虎不肯做主,将决定权交到李安生的手上,这小年轻又水泼不进,毫不领会。
心想着不能过于着相,以免被人看出些什么,避开李安生炯炯的目光,讪笑道:“既然如此安排,是再妥帖不过的,我也代这些人谢过李小兄弟。”
唯今之计,只能在晚间试探林虎,能够用交赎金来换人,林虎虽是个嫉恶如仇的,但几个“从犯”想必他不会放在心上。
刘二癞等人垂头丧气的被带了走,想着王道清都不能捞他们出来,对方竟是要致他们于死地不成。
林虎等人忙了一天,却是收获不小,早跟陈中亮约好了,去他家喝上几杯。
王道清跟陈中亮不熟,不去凑那个热闹,挤在林虎边上,试探着问道:“我等招安不久,安顿下来需要不少银子,我看,是不是许那些妓院老板出些银子赎那几个从犯?其中有几个是妓院老板的子侄,金立端的侄儿便在其中,他许了八百两银子。”
金立端的侄子等一干主谋一经被招认,就已经由王铁锤领着人尽数缉捕,专门关押起来,想必金立端等人也闻到了风声,他们自己干的龌龊事自己清楚,也怕林虎辣手无情。
王道清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今日的举动若没有个名目,会遭人怀疑,所以也不怕显露自己贪财。
其实金立端三千两银子也是肯出的,但是如此一来便明摆着他家侄儿罪孽深重,这是在保命了,林虎如何肯放人?
林虎摇了摇头,他念旧情,并不意味着他对王道清会有所纵容。
王道清并不知道,林虎部除了编入护卫队的其他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陈中亮出了大力,但主要的功臣还是李安生。
三千余老部下与家属都妥善的在胭脂沟安定了下来,垦殖与放牧,并利用胭脂沟天然的资源,日子苦些,但还能撑的下去。
要是撑不下去,林虎早就散尽了积蓄,也就是跟李安生开玩笑的弟兄们的老婆本。
“这些人做下如此恶事,从前咱们管不了,但眼下刘大人让我们管,自然要除恶务尽。我也想明白了,要想胭脂沟兴盛起来,这些毒瘤是不得不除的。从前做这些事掣肘太多,如今是个好机会,我不会错过。”
王道清知道林虎的性子,知道多说无益,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便笑着说道:“也不早了,家中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