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笑道:“那倒不是。石棘虽是凶悍,但周身上下尽皆是宝。棘刺与犄角磨碎了可入药材,有养生延年之效;将皮整张剥离,便可制成抵挡仙家真罡的宝甲;体内青筋水火不侵,刀斧不断,可炼成软索;更难得的是它的胆汁,闻之腥臭却能补阳滋阴,起死回生。
“再有一桩,它额头里蕴藏的内丹,汲取皓月精华,功通灵异。倘若取出蒸干,研磨成粉,乃锻铸仙兵的无上佳材。”
白老九咋舌道:“竟有恁多的好处,要不咱们也逮一只来玩玩?”
林熠道:“石棘乃可遇不可求的洪荒古兽,难得一见,哪有那么好找?”
白老七气闷道:“眼前可不是有一头么?可惜教别人先找着了,咱们又不能动手去抢。”
他见那中年男子渐渐力不能支,连带身侧的少妇也开始娇躯微颤,双颊如火,恐已力有不逮,于是叫道:“喂,你们要不要找人帮忙?”
那些人这才发现不远处多了三个不速之客,四名年轻弟子瞧着邙山双圣模样古怪,相貌丑陋,均生出惊觉之意。
其中一人喝道:“诸位好意我等心领。太霞派在此围杀魔兽,诸位若无他事还请自便。”
那中年男子与少妇却全神贯注于紫电灵符法阵,想来是无暇分神之故,皆未回答。
白老七碰了个软钉子,咕哝道:“他奶奶的,不让帮忙就不帮,老子待在一边瞧热闹总行吧?”定住白金月牙轮,悠哉悠哉悬浮半空,看起戏来。
林熠听他们自报乃太霞派门下,稍稍一愣。
需知太霞派于正道之中,仅是个中小型的门派,嫡系弟子不过二、三十人。现任掌门曹子仲修为平平,为人倒算豪爽,在涟州府城有一家祖传的镖局,生意颇是兴隆。
这个中年男子从年纪相貌看来,都不似曹子仲本人,想来是他门下的弟子,也不知从何处得了四道紫电灵符,便打起石棘的主意,眼看着要吃亏。尤其此地仍属龙首山脉,乃金牛宫的一亩三分地,在人家眼皮底下捕捉石棘,可谓胆大至极。
邙山双圣人闲着,嘴可没闲着,一面观战,一面冷一句、热一句的出言调侃。
白老七说道:“哎哟!那家伙又喷了口血,肚子里的存货怕不多啦!”
白老九道:“不怕,你没看后面还有好几个么?用完了这家伙的,再用那几个。要是全喷完了,就往自己身上戳几刀,血不就又有了?”
他们自然晓得中年男子口中所喷的,乃是体内精血真元,绝非一般的血液可比,但适才自告奋勇要帮忙遭拒,憋了满肚子的不忿,故而趁机冷嘲热讽。
四名年轻弟子正心忧乃师,听闻两个混蛋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大说风凉话,顿时怒火撞起,有脾气大性子急的便喝道:“你们两个丑八怪胡说什么?还不快滚!”
这可犯了两人的忌讳,邙山双圣身动人至,白老七探手抓住那年轻弟子的胸前衣襟,如拎小鸡提将起来,骂道:“王八羔子,你好好看看老子,哪里生的丑了?”
一侧的三名同门齐声呼喝:“把人放下!”亮出仙剑往白老七刺来。
白老九双手一握白金月牙轮,在身前一划“喀啷、喀啷、喀啷”,轻而易举震断来剑。
中年男子心神微分,西首的灵符轰然爆裂,迸出一团火光,光罩豁开一道缺口。
石棘乘势冲出,它受制阵内早红了眼睛,脱困之后竟不遁逃,反怒吼如雷向中年男子扑来,双足踏踩虚空如履平地。
中年男子大惊失色,与少妇齐齐掣出仙剑,分刺石棘双目。
两人为催动法阵,几乎已油尽灯枯,剑到中途一阵心虚气浮,被石棘的犄角一挑,双剑脱手而飞,一只巨灵般的前爪重重罩着中年男子头顶拍落。
中年男子闪躲不及,身旁的那少妇声嘶力竭呼喊道:“彬哥!”合身向他身前扑倒,竟是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相代。
眼看少妇的头颅要被石棘拍得脑浆迸裂,蓦然两人面前掠过一束紫色光飙,隐有隆隆风雷声动,“噗”的射中石棘戟张的前爪,再从厚实的手背上透出,飞还主人袖口,正是林熠千钧一发里祭出璇光斗姆梭相救。
石棘狂吼后倒,中年男子急忙揽起少妇纤腰退开数丈,兀自惊魂未定。
石棘认清林熠,舍了那两人,双腿登云恶狠狠扑了上来。远远的口中喷洒出的青色烟雾腥臭刺鼻,闻者欲呕。
林熠镇定若恒,挥手又飞出两支璇光斗姆梭。
此乃上古至宝,威力无伦,石棘虽是神兽一流,却如何当得?紫光炫目处,斗姆梭透眼射入,去势不休,打穿了石棘的头颅,从后脑破出。
石棘冲到林熠跟前,猛地僵立,喉咙里发出“轰隆轰隆”的急促喘息。
林熠收了璇光斗姆梭,右手拍拍石棘鼻尖的犄角,笑道:“老兄,躺下睡吧!”
石棘如应斯言,“嗷─”的厉吼一声震得群山回荡,密林颤抖,硕大的身躯仰面摔倒,直挺挺跌下山麓。
邙山双圣扔开那名年轻弟子,赶了过来,奈何还是迟了一步,战事已经结束。
白老九不满道:“林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也不多留它一会儿,让咱们哥俩儿耍耍。”
林熠道:“别急,别急,下回再有好玩的物事,便让你们两个先来如何?”
白老七理所当然的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举目望去,那四个年轻弟子正急急往石棘坠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