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笑道:“这酒小弟就更加要喝了,也祝蝶姑娘青春永驻,秀颜长青。”
雪老人夹了一箸菜塞进嘴里,满面笑容含糊不清的问道:“蝶丫头,有二必有三,这第三杯酒又有什么彩头,是交杯酒么?”
林熠大摇其头道:“错了,错了,这第三杯酒应是我和蝶姑娘一起敬你老人家,预祝老爷子春风化雨,晚来有伴,老夫少妻,花好月圆。”
雪老人满口烈火烧呛在喉咙口,上下不得,涨得老脸通红,连连咳嗽道:“小混蛋,好心没好报,竟敢消遣我老人家。老夫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哪来的老婆?”
林熠一笑,转眼看见食盒里还有三套杯盏碗具,奇道:“蝶姑娘,莫非还有其他客人,怎不见岑婆婆?”
容若蝶笑道:“小妹正要告诉林兄,数日前有两位朋友闯入筑玉山,一路高呼狂喊林兄的名字,寻到小妹的竹庐前。
“小妹好言相告林兄正在闭关,不能分身,那两位朋友却闹了起来。岑婆婆忍不住出手驱逐,不料那两位朋友修为甚是了得,无奈之下小妹只好将他们诱入竹林,困在了五时七候阵中。”
雪老人怒道:“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跑到老夫的一亩三分地来闹事?蝶丫头,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老人家定要给他们点苦头尝尝。”
容若蝶微笑道:“听他们的口气并无恶意。我将他们困在五时七候阵里四、五日也就够啦!不敢劳动你老人家出手。”
林熠会心一笑,道:“若我猜得无差,那两位惹是生非的朋友定是邙山双圣。”
容若蝶道:“林兄猜对了,小妹听他们自报名号,果是邙山双圣。”
不待林熠说话,竹林里传来拳掌交击、呼喝怒骂之声,但见岑婆婆与一对连体怪人且战且走往这边过来,正是白老七与白老九这两个活宝。
白老七一面出招一面怒道:“臭老婆子,你说谁是丑八怪了?还不赶紧向我们兄弟赔礼道歉,摆上一桌好吃好喝的招待咱们!”
他与白老九被困在五时七候阵,委实吃了不少苦头,憋着一肚子邪火,好不容易逮着岑婆婆,再不肯轻易放过,打得兴起,竟没注意到石屋前的林熠。
岑婆婆左支右绌,气喘吁吁道:“放屁!”腿踢连环踹向白老九。
不防邙山双圣一个转身换位,白老七将将杀到,一把捞住岑婆婆右脚,哈哈笑道:“老太婆,这回我看你往哪里逃?”
白老九在后面叫道:“老七,别放手,把她甩到我这面来!”
白老七刚应一声“好”,不料手上一空,迎面劲风凛凛,岑婆婆小腿一曲一弹,右脚从鞋子里脱出疾点白老七面门。
白老七“哎哟”大叫:“好臭的脚!”忙不迭的远远逃开,伸手拼命煽动鼻子四周的空气。
岑婆婆恼羞成怒,飞身追上,喝道:“丑八怪,快把老身的鞋子还来!”
白老七捏住鼻子,挥手把鞋子甩出,叫道:“别过来,别过来,我还你就是!”
岑婆婆接过鞋子,尚未打定下一步的主意,白老九已诧异道:“咦,哪儿来的酒香?极品、极品!”两眼贼亮,可背对着林熠等人什么也瞧不见。
白老七这才发现林熠正坐在一方青石前,松开鼻子“啊哈”怪叫一声,道:“好小子,咱们兄弟累死累活,九死一生,你倒有酒有菜,fēng_liú快活。不成,老子可不能吃亏,坛子里剩下的酒谁也不准动,全是咱们兄弟的啦!”
话音未落,舍了岑婆婆迫不及待合身扑来,恶形恶状宛若饿狼觅食。
雪老人蓦地起身,沉声喝道:“我也踢你们一腿试试!”左足飞起,踢向白老七。
白老七人在空中,大叫道:“老九,这一脚让给你啦!”猛一翻身,把背后的白老九亮了出来。
白老九嘟囔道:“什么嘛!喝酒抢在前头,挨踢却要我先上。”双手在胸前抱圆,正抓住雪老人的左脚。
白老九嘻嘻笑道:“老头,你年纪大了,腿脚可不怎么灵便,还是歇着吧!”
雪老人嘿然道:“那倒未必!”
白老九只觉双手一滑,骤然生出一股沛然莫御的劲力,雪老人左脚上的鞋子“嗖”的脱手射出,直奔面门,去势比利箭还快上几分。
白老九措手不及,怪叫道:“好厉害,臭鞋子还能打人!”间不容发中淩空倒翻,变成白老七脸朝下、脚往上对着雪老人。
白老七兀自没回过味来,一只臭烘烘的鞋子已然打到,急忙顺势探足一点,“啪”的回踢。
也亏得邙山双圣自幼修炼联手搏击之术,心有灵犀,默契天成,举手投足一攻一守相得益彰,堪称天衣无缝,不然这个亏可就吃定了。
雪老人见状也心生佩服,左脚伸出接住鞋子穿上,右腿又起道:“一人一脚,老夫不偏不倚,童叟无欺!”
白老七化解了雪老人的一招飞鞋,刚想夸奖自己两句,第二脚快逾电闪已经攻到。
他尝过了厉害,不敢怠慢,双掌如封似闭往外招架。
孰知雪老人的右腿仅是作势一抬随即收回,白老七虚惊一场,正欲破口大骂,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身侧绕了半道弧线,无声无息的打到。
原来雪老人出腿是虚,飞鞋才是真。
“砰!”白老七左半边的面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任是他护体真气了得,雪老人又脚下留情,也疼的龇牙咧嘴,更难堪的是,脸上印了一团脏兮兮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