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虽然是冒险,可是不冒险不行,现在形势还是不好。
他心里做好了准备,等着柴哥冲进自己的虚势,与他在左边决一死战!
全歼来犯之敌,就有可能获胜;否则应该还是输棋。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柴哥仿佛认准了他的右上角白棋;居然觉得那里还有可能逃窜,又加了第四刀。
李铁如心里那个乐呀,就别提了;他心里说,杀去吧,不信你还会再补刀!
他在左边又走了第五手,冒险继续扩大,等待柴哥打进去;他进行攻杀。
此刻,他最担心的已经不再是柴哥打入了,而是担心柴哥在最外面侵消。
“那肯定得管了吧?白棋的空都那么大了。”
难得沉默看棋很久了的李亚峰说。
柴哥头都不抬,没理会他。
实际上打入白棋大模样的时机已经错过了,现在再打入没希望活棋。
但是侵消还是很容易的,压缩白棋的空,白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接受黑棋欺负”。
李铁如非常担心,他判断,如果走成他预想的图,白棋形势还是不乐观。
这是因为,黑棋原来实空就领先;现在连续吃了四手,又增加不少。
而白棋围了很多空,只是比黑棋吃子得到的多一点,却并没能彻底追回形势。
马上,他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步棋。
柴哥竟然在右上角,又提了一颗白棋!
这已经是第五刀了!
李铁如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柴哥为什么还要在那里下棋?
他没兴趣多想,赶紧把自己的巨空补一手;白棋用六手棋,把左边围成铁桶一样的巨空。
再判断一次,李铁如觉得,白棋终于领先了;优势不大,只是二三目而已。
柴哥黑棋用了五手棋,杀死了一小块白棋;但是,所得比白棋巨空小不少。
他总算看到了左边,白棋那触目惊心的巨大的空;有些愣了,白棋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大一块空啊?
随后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吃棋,没管左边;没想到他围得那么大。
早知道这样,刚才应该看一看,管一下好了;柴哥也有点后悔,暗怪自己刚才太乐观了。
不能束手就擒啊,他只好到白棋巨空里面乱鼓捣,寻找头绪,看一看能不能占点便宜。
“刚才不管,现在又来了?”李亚峰惊叫,口不择言地说:“柴哥,你这不是狗急跳墙吗?”
这话太难听了!
柴哥的国字脸,顿时腾地,就涨得通红;他强忍着,没言语。
“别瞎说。”李铁如连忙阻拦李亚峰,心里对柴哥的下法也感到有些奇怪。
柴哥又鼓捣半晌,什么棋也没走出来。
他觉得自己又亏了一些,却还是不知道输赢;就问李铁如:“我现在输多少?”
李铁如默默认真地仔细数一数双方目数,回答:“现在黑棋盘面落后了一二目,空里面损失了六目。现在输八目半,之前可能是输二目半。”
“那我就认输了。没注意,让你那里围得太大了。”柴哥懊悔地说。
“是阿。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提子?”李铁如回答:“那时候侵消,白棋还是输棋呢。右上角已经死净了,我根本就不敢跑,而且我往哪里跑啊?”
柴哥后悔坏了,早知道白棋不敢跑,何必还提子呢?
“这里怎么侵消最好呢?”李铁如把棋复原回去,恢复到他没有围最后一手时候的形状。
他想得比较复杂,而柴哥和李亚峰想得简单,异口同声地说:“一跳就行。”
外面有接应,黑棋只需要往白棋暂时没围拢的空里简单一跳,白棋再想堵住“口子”,就需要费很大力气。
也就是说,只要黑棋最后及时地走到这一步“跳”,理论上白棋基本上还会输棋。
柴哥这盘棋输得太冤了,更令他恼火的不是输棋本身;而是李亚峰那句,难听又刺耳的“狗急跳墙”!
单说这盘棋,他前半盘以及中盘大部分时间,都占据了上风;可惜,后面有些“打盹”过早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糊里糊涂地被李铁如悄悄反超了。
几年来输给李铁如很多很多棋,总体上差不多都是这样;优势之后开始“睡大觉”,直到被人家追赶上来反超;俩人都有点习惯了。
苦笑!柴哥窝火,又没办法发脾气;只好邀请李亚峰下盘象棋。
李亚峰很高兴,他正觉得看他们俩下围棋太无聊呢,欣然应战。
注意,首先他的欣然应战,是毫无虚假的。
他下棋就是单纯的玩,与李铁如、柴哥、老孟他们都不一样。
他们几人都争强好胜,但是后面几个人都追求棋艺以及棋力进步,有求道派的意思。
而李亚峰这类人更普遍、更多见,下棋就是图个开心;进步固然好,不进步只要还能胜得过谁谁,也是很不错的。
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单纯臭棋篓子级别,是纯棋迷。
简单来说,就是双方的追求不一样。
大众棋迷,只追求高兴;能赢谁谁或某某,呵呵一笑就很好。
绝不会为难自己,去追求什么真理,或者拼命争取进步。
通常他们闲暇时,也会花大量时间去玩棋;“玩棋”,重点在玩上!
其次,他们也一样争强好胜;甚至那好胜心,还会强过长期“用功”的棋手们!
绝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水平比谁差!
比如说,现在李亚峰就这样想,假如他也能认真下围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