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依旧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从早上坐到晚上。
眼睛始终盯着院子里的柴火不曾移动丝毫。
院子里的绳子上晾着一件衣服,许安知道那是自己的衣服,尽管已经清洗干净却也连碰都没有碰过。
有只黑猫落在一堆柴火上,也不向他处移动,伸出自己的爪子不停的抓着自己脚下的柴火,似乎把柴火当成了那个大汉,用力的挠着,发出很难听的摩擦声音。
许安被这声音扰的很烦。
“劈劈劈,劈你妹啊,这下你给我劈上六十年都还不清。”忽然间他开口大骂说到。
然后也不停留,右手伸到地上拿起自己的剑,踩掉了一根柴火后已经跳出了墙外,向着西方跑去。
此时已经天黑,但有些还未回到家中的镇民却能不太清楚的看着一道黑影向着西方飞掠而去。
下一刻院子里出现了另一道身影,那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脸庞长得很英俊,似乎脸部的左右两侧完全对称一般,甚至仔细数的话能发现他的两侧眉毛也都是相等的数量。
但最为奇特的是他的右手,他的右手只有一根食指,其他四指的断面很是光滑,没有一丝赘余,给人的感觉像是断后又被仔细的打磨了一番,只是想来无人会做出这种自残的事情来。
中年男子看着满院子的柴火笑了笑,他的笑容很干净,如这间铺子外上游的溪水一般清澈透底,然后他走到厨房里盛了碗许安不敢喝的汤,看他面部的表情似乎是对汤的味道还是比较满意的。
重新走回院子里,弯腰捡起了被许安踩掉的那根柴火,认真的放在原来的位置,或许是对于这根柴火原先摆放的位置不太满意,男子又把这根柴火稍微调转了下方位,看着柴火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已消失不见。
‘嘭’的一声巨响,潭水面上泛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如同一颗巨石从山顶滚落了下来一般,远处的许安听到这声音紧皱了下眉头,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从楼上坠落伴随着的巨大冲击把潭水砸出了一个很大的水坑,以成武覆体境七重的修为还不至于重伤,周围的潭水随之涌了过来把成武淹没。
成武的身体接触到了冰冷的潭水,果然很冷。
他已经看到大群的水虎鱼朝着自己游了过来,下一刻他便会被这些水虎鱼咬成碎片。
忽然间成武笑了起来。
“小二,盛碗汤…”
“锅在那,自己盛吧。”
……
“你莫不是打劫?”
……
“听说越是重大的节日有些人的脾气就会越暴躁。”
“嗯嗯,是的。”
……
“灯笼再挂高点,对对,歪了歪了。”
“我这扁食马上就好了,酱料调好了没?”
“马上好。”
“…忘忧阁,有机会你可以去试试。”
……
被咬的感觉还真是疼啊,成武睁开了双眼,已经有第一只水虎鱼咬在了他的手臂上,接下来会有成千上万只。
但成武依旧是在微笑“还真是不想死啊。”
“不想死活着就行了。”
也不知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没有经过刻意控制,但却无人能够听见这道声音。
忽然间水面上刮起了一阵微风,原先将要平静下来的潭水轻轻的摇摆着水花。
‘嘭’
又是一声巨响,成武身旁的水面上突然发生了一次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刚巧不巧的把成武冲到了岸上,还带着咬在成武手臂上的一只水虎鱼。
成武伸手把左肩上的那只鱼用力的拽了下来,然后看着身上一侧被炸的破烂的衣服在思考些什么,刚才那是一剑?
爆炸发生的时候成武只感到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难道刚才那是谁斩出的一剑?只是能斩出这一剑需要具有如何强大的实力?
成武相信云望舒斩不出这一剑,许安也斩不出来,只是除了这两人还有谁会救自己?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
成武向着周围看去,发现并没有看到什么人,随便对着一个地方行了一礼后向着东方跑了过去。
山道上有个疯疯癫癫的老者随意的扫着山道上的台阶,他扫的很不认真,如同赶苍蝇一般,在他身旁的地面上放着一把砍柴刀。
“谁?”
月神大人瞬间从月神殿内飞掠了出来,站在太阴山最高的一处山顶上。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高悬的月亮似乎是成了他的背景一般。
“灵学院杨贺九,见过月神大人。”杨贺九站在月神大人的对面很是认真的行礼说到。
“原来是灵学院的人,木院长可好?”
“多谢月神大人,叔叔他很好。”杨贺九接着行礼回到。
“你来我望舒楼要做何事。”月神大人点了点头问到,他自然不会以为这人是专门过来问候自己的。
“我想来救一个人。”
“你想救的人或许不会来。”月神大人微笑说到,似乎是觉得此人比较有趣。
“他会来。”杨贺九仔细的思考然后回到。
“你为何不阻止他?”
“叔叔说过,我们没有权利阻止别人应该做的事。”
“那为何你却来阻止望舒楼要做的事?”
“月神大人说的有理。但害人性命不是应该做的事。”
“所以你要来救他?你很自信自己能做到?”
“我想试试。”
“救人你应该去山下,为何要上山?”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