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大晚上不睡觉,迎风傻笑的理由?”
半夜三更,月圆如饼,五个人一字排开站在坡顶,围观着导致大家都睡不好觉的张谦。
特别是梁丰和韩不当这两个有起床气的,一个比一个脸黑。
前者尚且能保持理性,后者却是已经拔出了那把大宝剑。
损友董文昌瞄到了他的举动,立马摁住了他,苦苦哀求,“冷静一点,他还只是个三百斤的孩子!”
于是韩不当沉默着收了剑,只跟胖子冷眼相对,“我说,那底下的要不是宝贝,我就让你跟那个新津天王一样,如樱花般绚烂在空气里面!”
正好,白天不还在夸这儿的风景好吗?连挑坟头的功夫都省了。
张谦无所谓啊,他是知道韩不当这铁憨憨起床气有多厉害的,有啥气的等睡饱了就会全忘了,用不着来“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张清扬被那狂笑惊醒后还有点心悸,此时正努力睁着酸涩的眼问张谦具体情况。
其他人也打起了精神看向正主。
不过胖子挺不好意思说自个儿是半夜迎风放水发现的宝贝重点是他水撒那玩意儿上面了,要说了肯定得被众人批判。
所以张胖子只是改造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告诉他们,“当时我睡不着觉,就想出来吹吹风然后就福至心灵的发现了它!”
在白天过来这坡地的时候,他们就把周围看过了,望向陡崖的时候,除了那几丛灌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状,现在却是冒出来了个发光的
定然不会是简单的萤石或者萤火虫!
只是因为隔的太远,他们实力又低微,这才感觉不到那宝贝的存在罢了。
“那我们该怎么凑近看呢?”
那宝物可是长在陡崖峭壁上的,而这种丹霞崖壁还十分平滑,没什么供人抓取的凸石,这让他们怎么去近距离的观察宝物?
“要不拿绳子把人吊下去?”太乙救苦天尊余青提议道,“咱们不是带了攀岩绳的吗?”
再加上修士的体力目力都远超常人,到时候几个人在上面抓着绳索,把一人下去,即便动作再怎么简陋,也不怕出事。
反正人多胆子大,作死也不怕。
“那谁下去啊?”张谦跃跃欲试,对这个简单粗暴的主意并没有反对,反而希望自己能够被拴着吊下去。
“你是个三百斤的孩子,我们不能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梁丰大义凛然的婉拒了张谦的自荐。
这么重的一坨肉,那要是出了事那可就糟了。
毕竟拉的人越重,绳子的摩擦力就越厉害,万一把他们手给划破了咋办?
“那我也不行啊,我个子高。”韩不当顺势也表示,“文昌虽说矮了点,但也挺敦实的,抓着费劲儿啊!”
“那我来吧。”
在互相通报了各自的真实体重后,张清扬就说了。
他是六人中最瘦的。
到底是出身道门,虽然正一派并没有禁止肉食,但吃喝比起一般人还是清淡很多的,并没把张清扬养的白白胖胖。
“那我拿绳子给你绑上,再放下去。”
商量好了就办事,六人唯恐那陡崖上的宝贝是个只在夜间出现的特殊货色,只求早点搞定。
搞不定也得弄清楚到底是啥玩意儿,然后等着前辈来对付啊!
六人中捆绑经验最丰富的张谦主动请缨为张清扬系绳子。
只是张道士动了动手脚后,就问了,“我怎么觉得你绑绳子的手法有点怪?”
是不是不懂装懂啊?
可别坑自个儿!
“有什么怪的?老子可是绑绳小能手!”
“这个我作证!胖子的手法都是他老婆教的道士你信不过胖子,总得信袁霜啊!”董文昌跟韩不当跳出来为张谦作证,指天发誓,信誓旦旦,一脸的贞烈之像。
于是张清扬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他被另外五个拎着绳子,小心翼翼的坠下了陡崖。
两座峰头相对而成,形成了上百米的深堑,左右却只隔着两米出头的宽度。
边上的土地也松散,随着绳索的摩擦,便有无数的石块泥土从张清扬的头顶落下来。
坠下的初期尚且还能看见点光,可是等深入一点后,月光就完全被阻拦了,这一线天中黑暗沉郁,即便张清扬目力出色也有点恍惚的看不清东西了。
这里的感觉的确与白天不同,空气里面也带了点微微的清浅香气,十有九是从那个不知名宝贝那儿传出来的。
绳子慢慢的擦下去,张清扬贴着崖面,等跟那发着光的东西近了,才看清了对方是株灵植。
“好了,到点子上了!”
在和灵植接近的恰当好处之时,张清扬就对着上面大喊了一句,让他们别再把自己往下扔了。
“那是个啥啊?”
有家伙钻出个脑袋问他。
“瞧着像丛灌木。”张清扬距离那玩意很近,那清浅的香气不但闻的清晰,而且还嗅到了另外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东西的味道挺怪的。”
张清扬努力的仰头回话,“我试试看,能不能揪点下来,拿上去一起瞧吧!”
这么大的灵化灌木,都能藏个大活人进去了,揪下来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不说上面抓绳子费劲儿的人了,张清扬自己也不想多在下面待着。
这深堑里面长年累月的不见正阳,充斥着湿冷潮气,其中虽称不上孕育出啥怪诞,但也是十分阴冷可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