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云白有些为难。
这次的陵山之旅,实在是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多麻烦,她培植的灵药本就不多,你用我用她也用的,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挠了挠头,她还是将手伸进天蛇袋中掏了掏,抓桌矗一个一个的挑拣着,口中还喃喃念道,“痒痒粉......毒药粉......昏睡粉......呃,调料粉......”
冯烈儿扶额,“你还带这种东西?”
“那当然了,万一流落野外,还能烤鸡烤鱼不是?”小果子据理力争。
“好了别贫了,找到没?”
冯烈儿无奈,摆摆手催促道,“小火它们虽然强悍,但秦如风也不是吃素的,想赢恐怕有些困难。”
不我不想赢他,我只想知道苏慧是死是活。
束云白纠结的捏着最后一包救命药粉,犹豫道,“这包......其实我想留给苏慧的。”
见她纠结,冯烈儿也有些迟疑了。
“我,我家有代代相传的法阵,专门克制上门女婿的,”许夫人挣扎的抚着心口,轻咳道,“只是我如今伤势过重,想要绘制法阵还是有些勉强。”
“可是......”
望着许夫人希冀的眼神,束云白跺了跺脚,懊恼道,“你们家的事,真的与我无关啊,我只想去找苏慧。”
“他要我们都死在这里,你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许夫人指了指周围道,“你能感受到这周围异样的波动吗?”
她这么一说,束云白这才注意到,她们好像确实被结界给包围住了。
“又是土结界?”她心中一惊,随即摇头否定道,“不对,这应该是你们山庄自身的结界。”
若还是土结界,秦如风就不会这么辛苦的与两只灵兽缠斗不休了。
许夫人又咳了两声,点头道,“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被启动的防御结界,只困人,不伤人。秦如风一定是太自信能将我们都杀光了,这才动了这结界,只要他不死,我们就没人能出去。”
我......去你个红酒炖梨烩南瓜!!
这个人,他是不是有病啊!
这个山庄有毒吧!
看来,她是没有选择了。
咬着牙将药粉递给许夫人,她一边盘算着等找到苏慧该如何实施救援,一边眼神不断地向战斗中的一人两兽瞥去。
两只灵兽一金一火,一飞一走,配合的相当默契。
秦如风手里还抓着布儿茶施展不开,被围困的应接不暇,别说头发被烧掉大半,就连背上也烙了一大片红色的烫伤出来。
也正是因为布儿茶还在不断地被当成挡箭牌和急救药箱,两只灵兽也处处受制,不敢大肆攻击,生怕伤到了无辜的少女。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他亲生女儿?!”
束云白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别说比作虎了,这个秦如风简直连妖怪都不如。
“他早就知道了。”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虹时此时嗤笑出声,她抬起手,将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幽幽道,“他将我抓起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了他,可你们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小果子呆呆的接道。
“他说,他正是因为知道布儿茶才是他的亲生女儿,才想到要将她做成毒人的,因为血亲,才是毒人成功的关键。”
!!!
别说束云白了,就连她身边的冯烈儿此时也是一脸惊愕。
毒人的炼制需要十数年长期喂养和浸泡,这么说,布儿茶生下来没多久,他就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一直装作不知道,一切如常的同许夫人生活到现在,还待那许若亲如骨肉?!
脊背猛地窜上一阵寒意,束云白打了个冷战,目光忍不住的落在被拎着衣领如破抹布一般的布儿茶身上。
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许夫人此时艰难吞咽下所有药粉,抹了抹嘴角站起身,眉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嘲讽,喃喃自语道,“姐姐啊,这就是你看中的人吗?”
若说许夫人是因为错认了情郎才要坚持嫁给秦如风,那许夫人的姐姐,便是真的心悦他,才早早定下了婚约。
自己的女儿被算计成奴婢,倾心的夫君非但不出头,反而将女儿当做制胜的法宝随意摆弄。
真的不知道先走一步的许姐姐,是福是祸。
“借你匕首一用,”许夫人走到虹时面前,也不理她是否眼含恨意,轻描淡写道,“你放心,我没想独活。”
幽幽忘了眼还在战斗的秦如风,许夫人艰难的咧了咧嘴,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我只是,还有些帐要与他算清楚。”
一定是那夜的花灯太过美丽,那人太过耀眼,以至于她迷了双眼这么多年,连情郎是谁都认不清楚,白白蹉跎了这些年华。
虹时抿唇,一把拔出匕首来,反手递给许夫人,眯眼道,“你若想死,还得让我亲自动手。”
“随你,”不欲做什么争辩,许夫人无力的点点头,接过匕首,蹒跚的向东边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向北边走了三步,点点头,将匕首插在土里,双手比了个繁复的印,神情无比庄重,口中念念有词。
“咦?”
束云白观察着她的动作,疑惑的挠了挠头,小声道,“这是......同心结?”
眼见着许夫人蹲下身来,手掌在匕首上狠狠一划,一串血珠滚落土地,她又摇了摇头,“不对......”
古书上记载,远古时期的修行者结为连理,都是要做同心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