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没有打算走,于是,过去准备将屋门给拴上。
结果,走到门前,赫然看到,鼠贵居然就在门外站着。
他一脸歉疚,手中还拿着两个瓷瓶,看到我便是立即垂头。
“冥夫人,小的该死,今夜,神君之所以受伤,完全是因为我,不慎从圣庙墙头跌落,引来了那些妖使。”鼠贵垂着脑袋,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愧意。
冥北霖方才可是说,他自己大意,没想到却是因为鼠贵
“无事,他的伤,应是没有大碍的,你也别太自责。”我劝慰鼠贵。
鼠贵听罢,连忙将两个瓷瓶,双手奉上。
“冥夫人,这是最好的妖露膏,涂抹在伤口处,伤口能愈合的快些。”鼠贵说罢,又朝着屋内望了一眼。
“那多谢你了,我一会儿就给神君用上。”我同他道谢。
鼠贵也连连点头,然后,便默默退下。
我将门拴好,拿着瓷瓶走到了床榻边上。
冥北霖依旧趴着,听到我的脚步声靠近,嘴里还“哎,哎”的叫唤了两声。
“我给你抹些药膏,便能好的快些。”我说完,将这瓷瓶里的妖露膏倒出,仔细的涂抹在冥北霖的伤口之上。
这妖露膏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儿,一抹便迅速渗入伤口之中。
“今夜,你便这么趴着睡好了。”我看着他,他背后全是伤,定然是不能好好躺着。
“夫人,别走。”我准备将妖露膏放到一侧的木柜上,冥北霖却突然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别乱动。”我无奈开口劝他。
他却不松手,而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躺下。
我将妖露膏放好,乖乖躺在了冥北霖的身侧。
冥北霖的手,立即就抚上了我的腰。
“别乱动,小心伤口崩开。”我侧目,看了他一眼。
“你别乱动。”他倒是说起了我来,可他的手却是不老实的,已经伸入了我的衣襟里。
我立即抬起手,按在他的手背之上。
“平日里,大可都依着你,今日,你还是好好歇着吧。”我说着,侧过身,抬起眸子望着他。
他听了,却是抬起手,抚在我的脸上。
“小骗子你何时依着我了”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抹不悦:“哪一次,不是为夫软磨硬泡才成事的”
“那是因为,你白日里,就”我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冥北霖却是装傻充愣:“白日里白日里如何了”
“总之,你好好趴着,别乱动,便是。”我知他牙尖嘴利,不与他争论。
冥北霖却拥着我的腰际,柔声在我耳边说:“这伤,很快就会好,夫人放心。”
我不理会他,只是闭上眼眸。
他的指尖,轻轻的捋着我的发丝,然后柔声问着:“夫人是真的很害怕,当小寡妇吧”
我立即睁开眼,正想开口骂他,他在我微微张嘴之际,便直接吻了上来。
唇齿之间,一股寒意侵袭而来。
良久,他松开我时,在我的耳畔,低沉,且认真的说了一句:“本神君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知道么”
“嗯。”我低低的应了他一声,然后,便被他拥在怀中。
他确实极为疲惫,很快便睡着了。
而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眼看着,去朝拜那妖王的日子一日日的逼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真瞧不出,冥北霖有什么胜算,除非,那些鳞片上的浊气,全都消散
可那并非易事,若真的那般容易办到,冥北霖也不会拖这么久。
“睡吧。”冥北霖抬起手,抚在我的脸颊上。
我赶忙闭眼,担心,自己若是不歇,冥北霖便也无法安歇。
闭上眼,我听着冥北霖的心跳,渐渐的,意识变得混沌,好似被拉入了一个深渊之中。
“夫人,夫人”
耳畔,还隐隐传来冥北霖的声音。
“夫人,你过来”
他的声音离我很近很近,我眯着眼,朝着声源处望去。
眼前,却是一片茫茫的血色雾气。
我隐约看到,这一片血雾之中,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的手中,拖着一把,滴血的长剑。
“夫君”我开口,低低的唤了一声,并且,往身后退去。
结果脚下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绊了一下,直接摔了一个跟头,狼狈的趴在地上,双手被黏糊糊的液体沾满。
抬起手,便是满手的血腥。
“噩梦都是噩梦”
我张嘴,喃喃自语的告诉自己。
这个梦,我许久未做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住的对自己说着。
然后,那血雾之中的人,却立在了我的面前,他手中的长剑,抵在了我的脖颈之上。
我缓缓的抬起头来,眯着眼,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但眼皮子却是沉的很,睫毛之上,好似也裹着重重的血水气,轻轻一颤,血水便滴入了眼中。
一股子钻心的刺痛,让我的眸子完全睁不开了。
“夫人夫人”
我疼的侧过头去,难受不已,耳边却依稀传来冥北霖那温柔的叫声。
于是,我再度睁开眸子,模糊的看到,血雾之中,那张惊艳又冷峻的面容。
“夫君”我的嘴里,呢喃道。
“夫人,醒醒”我的脸颊,微凉,一双手,轻轻的在我的脸颊上拍了数下。
我猛然睁开眼眸,眼中依旧刺痛无比,眼皮子也发沉。
冥北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