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嫣儿呢?”张少爷盯着我和冥北霖,紧接着,就开始寻找那苏嫣然的踪影。
“张少爷,你这只是在梦中罢了,快快醒来!”我望着他,开口说道。
他凝眉,狐疑的望着我,那眼神,分明是将我当做神经病。
“嫣儿?嫣儿?你们把嫣儿藏到哪儿去了?”这个张少爷,根本就不信我所说,还在唤着她的心上人。
不过,同他的痴心比起来,那苏嫣然就狠心许多了,县老爷拿银钱救张少爷时,苏嫣然显然是不情愿的。
“什么嫣儿,她如今,不是你后娘么?你该尊她一声“娘”才对。”冥北霖开口,便说了一句直插心窝的话。
张少爷的身体瞬间一颤,整个人都朝着木桌上倚去,那圆瞪着的浑浊眸子,却渐渐变得清晰。
我则是将那孟埙放入了袖中,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渐渐的转换回了现实。
床榻上,原本昏迷不醒的张公子,也在这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眸。
当他看到我和冥北霖时,便立即挣扎着坐起身来。
“张公子,别怕,我们是你爹请来,除妖的除灵师,你之前是被魇妖给魇在了梦中。”我见他一脸紧张,赶忙同他解释。
他听了目光先是微微垂下,可当冥北霖准备牵着我朝着屋外走时,他却又突然叫住了我们。
“等等!”张少爷迅速掀开被褥,原本是想要坐起身来,不过身体太虚,试了几次,都无法坐起。
“方才,你们在我的梦里?”张少爷那满是血丝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嗯。”我如实回应。
“那,那,那你?你们?”他吞吞吐吐,不知要说些什么。
我看着他,细细一想,必定是因为,我们看到了他“贪恋”自己后娘的事儿。
“我们什么都不会说。”我见他吞吐了半晌,也说不出口,便索性替他说了。
而他,凝眉盯着我,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堪?居然喜欢自己的后娘?”
“额?”我同冥北霖,倒是没有功夫去琢磨他的事儿。
“她本是我喜欢的女子,是我先认识她的,可是,最后,她却嫁给了我爹。”张少爷说着,眼眸微微沉着。
“你爹他?”我抿了抿嘴唇,不禁好奇,这张少爷既是独子,县老爷对他应是极为宠爱的,不可能夺自己儿子的心头爱。
“我爹并不知她与我的关系,她原本是盛京一家“歌舞坊”的姑娘,我进京科考,将她带了回来,她说,先别告知我爹,她同我的关系,可谁知,不出半月,我爹便要娶她做续弦。”张少爷说着,眼眸泛红:“或许她真真正正喜欢的,便是我爹那般成熟稳重的男人!”
“哼。”冥北霖不禁扬起嘴角冷笑:“她喜欢的,是你爹手上那些沉甸甸的银两罢了。”
“你虽救了我,但是,也不能污蔑嫣儿!她很单纯,不是贪财之人。”张少爷沉着脸,反驳着。
冥北霖微微点头:“对,都单纯到你爹的床榻上了。”
“神君!我们走吧。”我赶忙拉着冥北霖的胳膊,朝着屋外走去。
那张少爷呆呆的躺着,没有再吭声。
当我们从后院出来时,就看到县老爷和那苏嫣然,就立在小径口等着我们。
“如何?”县老爷焦急的问了一句。
“大人,张少爷已经醒了,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几日,便能康复。”我这话是对县老爷说的,不过视线却忍不住看向那苏嫣然。
苏嫣然抿着唇,居然问道:“不是被妖邪魇住了么?怎么可能轻易康复?”
听她这语气,是不希望张少爷好起来。
“张少爷年轻体健,那魇妖已除,休养数日,自然是可以完全康复的。”我觉得这个苏嫣然,确实就如冥北霖所说,应只是个贪财的女子。
那位张少爷年轻,看不出她心中城府,被“迷”了眼。
“若是没有其他事儿,我们就先走了。”我记挂着客栈里的媚儿她(他)们,也不想在这久留。
“慢着!”突然,这县老爷抬起了手,拦住了我和冥北霖的去路。
“怎么?大人你还有何事?”我侧目,看向这个矮胖的男人。
“银钱留下!”县老爷开口,说出了让我为之一愣,却又不禁冷笑的话。
他这官,怎么也同古村长他们一般,事成了之后,便要卸磨杀驴。
“你们这些除灵师,都是些三教九流,若是我将你们交到祭灵院去,你可知晓,你们会有何种结局?”县老爷一脸横肉,笑起来猥琐异常。
我没有言语,目光望向冥北霖。
冥北霖抬起手,掐了一个手决。
“你干什么?”县老爷立即就紧张了起来。
“召唤些鬼物妖邪,来这县衙热闹热闹,至少,在我死之前,先让你去地府,给我垫垫背,你说如何?”冥北霖一脸肃穆。
这县老爷顿时一惊,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肥肉颤了颤。
“孬货!”冥北霖呵斥了一声,然后就牵着我拂袖而去。
我走出县衙大门时,还忘不了县老爷那张吓的青紫的面孔。
冥北霖虽一句话,就吓到了县老爷,不过却并不打算在这久待,到了客栈,便立即同掌柜的结算了银钱,还要了客栈里所有的干粮。
我上楼,替媚儿穿衣,劝她一起走。
可她却说什么都要留下,劝说无果,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冥北霖进屋,一句话都不言,到了床榻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