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黄掌案能在朱舜面前美言两句,卖给他们一些廉价的黏土,更为贪心一些的希望可以买走一批新式机械。
黄掌案瞧着这些趋炎附势的乡绅胥吏,奉承话不要钱的往外倒,心里大呼痛快,让你们站队东林党,现在知道跟着谁有肉吃了吧。
跟着东林党,那帮子贪官污吏能给留口汤喝就不错了,跟着朱舜,吃肉不,还是最肥的肥肉。
朱舜做事公允,照顾身边人,那可是出了名的。
想当初善继堂宋家已经到了破落的边缘,自从交好了朱舜,先是四子宋应晶担任了顺府知府,后来家里每年的银项少也有个二百万两。
那可是整整二百万两,不是二万两,更不是二百两,银子多到都能堆成一座大山。
曹文诏家里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现在如何?
家里十几口人个个都是绫罗绸缎,每年更是给曹文诏送去大批精良的火器。
借助这些精良火器,曹文诏从一个卒子都快成为手握上万重兵的参将了。
交好朱舜这样做事公道的人,敢问谁还不放心,也不用担心勾心斗角的算计了。
就算是没有廉价的黏土,黄掌案冒着极大的风险站队朱舜,都觉的值了。
习惯了勾心斗角的他,心里从来没这么踏实过,不用担心被人两面三刀的出卖。
黄掌案轻咳了一声:“咳,诸位.......”
还未完,一名亲随走了进来:“老爷,朱先生来了。”
黄掌案立即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亲自出去迎接朱舜:“赶紧去把最好的茶叶拿来。”
聚集在公廨里乡绅胥吏们,也是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跟在黄掌案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朱舜带着铁塔汉子站在公廨门口的青砖道路上,想着抛出那些利益,换来温度的一条命。
谁知道,亲随进去没多久,黄掌案带着二三十名乡绅胥吏从里面走出来亲自迎接。
朱舜看见这么大的阵仗,心里多了一丝警惕,自己肯定没有那么的大面子,让通州几乎所有排的上号的乡绅,亲自相迎。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难不成又有什么不可见饶阴谋。
朱舜递给铁塔汉子一个眼色,双手按着线膛手铳,走进了公廨。
走进古色古香的公廨,朱舜在众乡绅胥吏的推让下,与黄掌案一起坐在了主位:“今过来找掌案,有一件事想请掌案帮忙。”
一句请掌案帮忙,顿时让黄掌案大感有面子,抚着胡须看向了左右两边的乡绅胥吏们。
本吏和朱先生的关系好的紧,朱舜都有事找本吏帮忙哩。
朱舜在话的时候,轻微挑了挑眉毛,黄掌案明白朱舜的意思,问他这些是不是自己人。
当然不是自己人了。
不过,从今开始,就是自己人了。
人多嘴杂,朱舜也不好直接把话透,隐晦的道:“家里有个侄儿犯了人命官司,过来找掌案询问一二,衙门会给定个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
当然是无罪释放。
通州的乡绅胥吏们正在发愁没有机会结交朱舜,好嘛,老爷马上就送来了一个机会。
朱舜哪里是过来询问朝廷的律例,分明是来找他们来上一手批红判白的手段,找个人给他侄儿替命。
贾讼师的兄长失势以后,在通州衙门的地位一不如一,哪里会放过这么一个上恩赐的好机会:“朱先生,在下是通州最有名的讼师。”
“处理了几十年的诉讼,朱先生要是信得过在下,最多一旬,一定帮朱先生办妥这件事。”
贾讼师急于表现,三班之首的赵班头同样是想尽快结交朱舜,犯了人命官司的可是朱舜的内侄,这个香火情大了去了:“一旬?”
“朱先生要是能信的过在下,就把这件事交给在下,最多六,一定帮先生处理好这件事,还不用先生花上一分银子。”
这句话完,底下的乡绅胥吏们彻底炸开锅了,一个个争抢着要帮朱舜办事。
一条人命官司,少也需要三四百两银子的上下打点。
朱舜感到有些摸不透的是,不仅不需要银子,这些乡绅胥吏还要倒贴银子给他。
朱舜来的时候,让铁塔汉子扛着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五百两银子,大概三十多斤重。
示意铁塔汉子把箱子放在黄掌案面前,留下一句话,放心的回去等着了:“这件事就交给掌案代为处理了。”
朱舜把内侄的性命托付给他,黄掌案脸上顿时红光满面,亲自把朱舜一直送出了衙门。
回到公廨,黄掌案猛的一拍桌子,表情严肃的道:“银子诸位平分了,这件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办的漂亮。”
乡绅胥吏们重重点头,放下手里的汝窑茶杯,走出了公廨,开始去做准备了。
五后。
只用了五时间,一场涉及了六条人命的官司,就被乡绅胥吏们给批红判白了。
黄掌案亲自把温度送回了京师大学堂:“温度贤侄,以后温度这个名字不能用了,改名最好改的彻底一些,把姓氏也给改了,免得被人顺藤摸瓜了。”
“你不如随了令堂的姓氏,也算是报答令堂十几年的含辛茹苦。”
温度的老爹死的早,本来就对那些所谓的同宗没有多少感情,郑重拱手道:“多谢黄老爷的提点,学生会的。”
“也早就有了改回母姓的念头,这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姓氏改了,不过父亲赐的名字也不能完全不要。”
“家母姓高,家父姓温,以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