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叶锦素幽幽转醒,上官綦已经洗漱之后,坐在一旁忙碌,她径自起身,穿好衣衫,行至他的身旁,“可想到应对之策?”
“精河县如今是城门紧闭,我派去的人根本无法进入城内,也探不出里面的动静。”上官綦看向叶锦素说道。
“若是如此,我们便等等,不能贸然行事,即便是皇命在身,那也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况且,如今这番情景,对付匪患,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表面上是匪患作乱,实则是上官敬想要置你于死地的死阵,引你入局,如此,即便是你到时候出事,他大可归罪到匪患的身上。”叶锦素伸手,轻柔地揉着他的双肩,低声说道。
“嗯,如今不过是个开始,但,我怕他是将我调虎离山,也好将我安插在朝中的势力逐一的拆除。”上官綦想到这处,便觉得上官敬做了三年的准备,如今,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朝中如今一半是你的人,另一半是他的人,即便是要杀,也是要有合理的依据的,不能逐一的拆除,除非他留有口舌,让我们名正言顺的举兵,来一个清君侧。”叶锦素想着当年,上官敬便是用此举,才夺得江山,难道如今要故技重施?
“他布置了三年,我筹谋了三年,鹿死谁手,亦未可知。”上官綦伸手,将叶锦素揽入自己怀中,垂眸,看向她,“即便到时候非要走到血染江山的那一步,只要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便无所顾忌。”
叶锦素靠在他的胸前,想着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换得他们的携手共进,也算是值得的,不管未来的路有多凶险,她也会陪着他。
“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叶锦素抱紧他,“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有你在,我便安好。”上官綦低头,轻吻着她的唇角。
叶锦素浅笑道,“京中可传来消息?”
“暂时一切无恙。”上官綦看向叶锦素,“朝中有季昀在,希望能够跟上官敬周旋,尽量拖延时间。”
“若是上官敬知晓季昀的心思,怕是第一个就会拿季昀开刀。”叶锦素想到这处,不禁愁云满面。
上官綦亦是如此想的,但是,却不知上官敬接下来会走哪步,故而,也只能处于观望状态。
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心中也在思忖着上官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走呢?
丞相府内,季昀刚下了早朝,和一班老臣处理完朝政之后,便回了府中,如今的他显得更加的沉稳,处事更加地精明。
可是,这位年轻俊美,才华横溢的丞相,如今已经年过二十六岁,却不曾娶妻,着实让众人有些匪夷所思。
今早早朝之后,皇上特意提及丞相的婚事,下旨赐婚,季昀本欲推辞,却被上官敬言辞反驳回来,与他相同年龄的世家子弟,如今的孩儿都快要论及婚嫁了,而身为一朝丞相,如今却还未婚,实在是说不过去。
赐婚的女子乃是新晋吏部尚书的长女,长相清秀端庄,性子温婉,亦是有名的才女,如今年方十六,还未婚配。
季昀下朝之后,便将自己关入书房,这吏部尚书乃是上官敬亲自提拔的人,想必是他的亲信,如今,他将亲信的女儿赐婚与他,而且,还是在此时,想必这其中定然是别有用意?难道,他已经怀疑自己了?特意派人来监视他?想到这处,便觉得日后他行事还要小心才是,亦或者是,上官敬此举不过是想要拉拢他?
季昀思谋了一个下午,想着如今也只能将这女子娶进来,至于以后之事,也只能见机行事了,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叶锦素的身影,想着如今的她已经平安无事地在上官綦的身边了吧?只要她安然无恙,他便放心。
叶锦素得到上官敬下旨赐婚的消息,已经是五日之后,她抬眸,看向上官綦,“上官敬意欲何为?”
“一则试探,二则监视。”上官綦将纸条燃烧后,看向叶锦素,“季昀这些时日要当心些。”
“看来上官敬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叶锦素想着他定然是怀疑季昀了,此举也是在暗中监视他,不知道,后面还会有谁遭殃。
上官綦抬眸,看向叶锦素,“当务之急,先要将这里解决,才是。”
叶锦素正要开口,便听到印章外面传来紧急的禀报声,“太子,不好了,这些天接连下雨,引起泄洪,多出城池被洪水淹没,包括精河县。”
上官綦抬眸听罢,先是沉吟片刻,随即,转眸,看向叶锦素,“你说如今是不是个好的时机?”
“只能说天意如此。”叶锦素想着上官敬千算万算,并未料到西南会连番大雨,而且,整个泾河河水上涨,使得山体滑坡,如今,怕是整个西南都被淹没。
“确定精河县也被淹了吗?”上官綦想着如今虽然是个机会,但是,也不会出现这是他们的计谋。
“夫君,你觉得这其中有诈?”叶锦素看着上官綦,见他眸光中闪烁着顾虑。
上官綦走出营帐,外面依旧是绵绵大雨,河水上涨,但是,西南却有着九曲十八弯,自然能将河水引灌到其他的地方,不会轻而易举的泄洪,除非这里面有人为的因素,想来他行至这处,已经数日,却还是未出兵,而这期间,西南更是大雨不歇,如此的话,他们为了将自己引入精河县,亦是出此下策也无不可。
叶锦素自然也想到了,随即,便转身营帐,查看地形图,寻找着泄洪出口,“凤锦、凤秀。”
“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