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申时三刻。”于嬷嬷道。
“你可记清,当真是申时三刻?”叶锦素再次问道。
“老奴记得很清楚,因制作糕点,也是需要精准时辰的,采荷出去时,正好赶上老奴将糕点放入蒸笼,正好是申时三刻,老奴绝对不会记错。”于嬷嬷接着道。
叶锦素转身,看向身侧已经尾随而来的叶贤,“贤叔,你前来想我禀报三妹之事大约是何时辰?”
“申时一刻。”叶贤笃定回道。
“那直到二姨娘来到我院中,又是何时辰?”叶锦素接着问道。
“大约是申时三刻。”叶贤估算着时辰,回禀道。
“这期间,我可曾离开?”叶锦素目光落在叶贤身上,问道。
“大小姐始终在大厅中,未曾离开。”叶贤接着道。
叶锦素转眸,望向老夫人,“老夫人可还有何疑问?”
老夫人眸光一沉,面色一冷,重新审视面前的叶锦素,只见她眉目淡淡,嘴角微微扬起,浑身散发着冷然之气,与之前她所见的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判若两人,这不禁让她感到奇怪,再次定睛打量,这身形外貌确实不变,又有何人能以假乱真,将她掉了包?那便是她性子突然大变,可又是何原因,换她性情变得如此乖张暴戾?
老夫人思及此,便知道今日是惩办不了这个丫头,随即,冷眸微眯,对着采荷喝道,“好你个胆大包天,欺上瞒下的奴才,竟然诬陷大小姐,来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老夫人,您何必急于将她打杀了,如今,既然已查出是她毒害了三妹,想她一个奴才,是孙女身边的贴身丫鬟,竟然不知感恩,背叛自己的主子,想来她身后必定是有了新主子,孙女今日定要将这幕后指使挖出来,看谁心肠如此歹毒,竟然毒害三妹,继而陷害于我?”叶锦素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周身散发着冷寒之气。
老夫人正要开口,便被叶锦素截住,幽幽道,“难道老夫人不想查出这幕后之人,以正视听?还是……老夫人已然猜出是谁?”
“胡说八道,我怎会知晓幕后之人是谁?”老夫人双眸微冷,厉声喝道。
“既然老夫人不知,那为何不问出采荷背后的新主子,直接下令将她打杀呢?”叶锦素凤眸淡漠,直言问道。
“我只是一时怒急罢了,既然,你要问,便问吧,我乏了,来人,扶我回去。”老夫人突然一反适才威慑之气,扶额低声说道。
身旁的老嬷嬷便扶着老夫人,转身,欲离开屋内。
“老夫人,您若这样走了,那汐儿的冤屈该如何伸啊?”二姨娘眼见老夫人猝然转变态度,转身便走,急声哭诉道。
“此事如今已然明了,凶手也已在此,剩下的事情便由你等惩治罢,我年岁大了,如今失了孙女,本就心伤,着实不禁折腾。”老夫人并未看二姨娘一眼,接着,便推开二姨娘抓住她的手臂,有气无力道。
那二姨娘正要开口,却不曾想被老夫人甩开,身形不稳,后退连连,幸好杨嬷嬷在一侧扶稳,才避免她向后倒去,而老夫人早已领着院中一众奴才离去。
叶锦素转眸,目送着老夫人离开的背影,心中冷笑,也暗叹道,这老夫人真不愧是华府的嫡长女,在叶府几十年,能够有如此的威信,得到叶老爷的尊敬,着实有着过人的手段,就连她叶锦素都自叹不如,想来,这老夫人已猜度出其中的端倪,已然知晓叶锦素已非昔日的大小姐,此事已成定局,她已无力回天,只好先行离去,以免将让自己陷入其中,到时,将叶家也连累进去。
二姨娘眼看着靠山离去,双眸微闪,羸弱行至叶锦素一侧,“大小姐,妾身如今失了女儿,而她如今含冤莫白,还望大小姐为汐儿做主啊!”
“二姨娘,此事即使你不请求,我都查个水落石出,这叶府中竟然有人公然行凶,此等事情怎能就此作罢。”叶锦素亦是未看二姨娘一眼,低头,俯视着瑟瑟发抖的采荷,“如今,你只要道出谁是幕后之人,便可免受皮肉之苦,否则,本小姐自然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大小姐,您说什么,奴婢实在不知啊。”采荷继续狡辩道。
二姨娘在身侧,掩面哭泣,不时地抬眸,注视着采荷。
“事已至此,你是想一人承担吗?”叶锦素微微俯身,逼视着采荷。
“奴婢……奴婢……毒害三姑娘确实是奴婢所为,奴婢任凭处置。”采荷躲过叶锦素射来的冷冽目光,垂首,回道。
“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奴才,那本小姐便如你所愿。”叶锦素起身,挺直腰背,“采莲,以往背叛主子的奴才该如何处置?”
“回大小姐,严重者直接处死。”采莲沉声回禀道。
“采荷,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招?”叶锦素冷声问道。
“陷害大小姐,毒害三姑娘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任凭大小姐处置。”采荷周正地跪与叶锦素面前,语气坚定。
“好,来人,将采荷拉出去杖毙。”叶锦素冷然,不再看采荷,沉声命令道。
众人皆是一阵惊愕,大小姐不是要问明指使者是何人吗?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将采荷处死?
二姨娘低眸,看向采荷决然的红肿面颊,再看向叶锦素冷然之气,她掩着眼角,不禁有些惊讶。
采莲虽然不解,但,却听命回道,“是。”
采荷也显然一怔,并未想到叶锦素竟会如此痛快放过自己,她不禁恭敬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