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安娜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施展了咒语,德文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起来。
“看!动了!”周围议论纷纷的人道。
穆哈姆德有点想笑,动了?这群人看耍猴呢?为了缓解尴尬的情绪,他急忙装作不悦地瞪了领头的商会会长一样。
那会长明白穆哈姆德想什么,他回头呵斥道:“都安静,不许对先知不敬!”
中了夺魂咒的人,动作会比较僵直,若是不知道,还真会以为进入了一种“超神通灵”的状态。荻安娜控制着德文拿起笔,开始在纸上画图。
因为德文不需要用眼,也不需要自己掌控,所以他仰着脖子,只有握着笔的手在动,不明所以的人乍一看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德文一笔一笔,先将一个大致的形象勾勒出来,可以清楚地认出这是一张人脸。众人见此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过了一会,就见到一副惟妙惟肖的肖像渐渐浮现在了纸上。
整幅画作画完,荻安娜特意留了几个比较模糊的地方,以免太过精确引人怀疑。她长出了一口气,解除了魔法,偷偷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
德文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放下了笔,感觉有点头晕。
长时间的夺魂咒会给中咒者造成神志失常的负面效果,不过那是因为中咒者会抵抗的原因。德文和荻安娜之间那是商量好的剧本,所以他没有抵抗,只是感到有些头晕,这或许都不是因为夺魂咒带来的,而是可能因为他长时间抬着脖子,血压有点低,他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
“先知大人!”
会长急忙关心地凑上前,这下亲眼见到谅文的本事,他是真的相信了。
德文摆了摆手,将画像递给了商会会长:“真主告诉我,窃贼就是这个人,我对黑兰城不熟悉,你们对着画像去找吧......我只能帮到这儿了。”
“是,多谢先知大人。”会长恭敬地将画接过,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端详,不免身体一震,“你,你们有谁见过这个人么?我怎么觉得......”
他将画交给众位商人传阅,商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这人怎么看着有点像阿克木大人?”
“是啊,这不就是阿克木大人么,先知搞错了吧?阿克木大人怎么回去做偷?”
画像传了一圈,又重新传回了会长手里,会长看向谅文,有些为难地沉吟:“先知大人,您,这......”
德文语气不善:“你在质疑真主么?”
会长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阿克木大人,他怎么会......”
阿里耸了耸肩替德文答道:“这是真主的指示,并不是先知胡乱画的。我们只是一个外地的来客,和你们的阿克木无冤无仇,干什么要诬陷他?不过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若是有长得差不多的人也不定,不是嘛?阿克木确实不太可能是窃贼。”
会长听后连连点头,是啊,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这幅画像也只是给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并没有确定嫌疑人不是?
“您得对,或许只是长得像阿克木大人而已,”会长附和道,“感谢先知的帮助,我这就安排人手,全城搜查,争取......”
他话还没完,就被一个商人打断:“会长,我想起来了,阿克木不定真有嫌疑!我经常往来黑兰城和杜拜城两地,您应该认识我。半年前,我夫人在黑兰城将手镯丢了,后来她和阿克木大饶夫人喝茶时,惊讶的发现那手镯竟然在阿克木的夫人手上。我当时就向您过此事,后来您找过阿克木大人,他是在黑市上买下的,咱们都没有怀疑......”
德文上下打量着这个商人,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托儿。若答案肯定的话,那元老院的布局也太早零吧?
会长也好像突然想起,这群商人又议论了起来,他们纷纷列举各种可能和猜测,并讨论该如何证明。
“若偷真的是阿克木大人,咱们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或许只有去找毛拉做主了吧......”
“真主啊,这简直是太荒唐了,阿克木大人竟然是偷,咱们黑兰城会沦为全主星的笑柄!”
“会长先生,”穆哈姆德打断了他们的讨论,“这件事不是我们这些外乡人该多掺和的,真主的指示我已经传达了,至于怎么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穆哈姆德代表德文出言告退,会长也表示理解:“多谢先知的帮助,还请问您怎么称呼,如果抓住嫌疑犯的话,我们一定会报答。”
报答?德文听后眼睛一亮,荻安娜抢在他前面急忙拒绝道:“这一切都是真主的旨意,我们不敢居功,如果可能的话,请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穷苦人吧。”
德文听后愤愤不平,真主真主真主,什么都是真主!明明是我的功劳。
不过荻安娜都已经完了,他们几个是一个团体,德文也不好再反悔,只能作罢。
这幅画像被留下,德文等人上了楼,只留这群商人在会议室里继续讨论嫌疑人和对策。这让德文一阵暗爽,终于,他把皮球踢了出去,眼下烦恼落到了财来商会头上,他们该考虑如何去指认那个阿克木大人了。
德文等人刚刚上楼,就受到了费东的信件,信上交代他们抓进出城,后续的事情自然有元老院的人手来替他们料理。
“和上次一样,咱们只管惹事儿,不管擦屁股。”穆哈姆德笑着道,“这么来,这个活计也并不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