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挤得很紧,德文凑不过去,直到人群都散了,他才得以拉住约翰问清楚。
“什么?”德文惊讶道,“你是说,万高要和鲍勃决斗?!”
约翰肯定道:“是啊,他俩当时是这么说的,哦,对了,开学当天你没有来,校长先生说,今年会再次举办巫师的决斗大赛,就在秋假的时候。”
巫师的决斗比赛已经有些年头没有举办过了,因为巫师们更愿意把自己当作学者,而不是一群舞棒子的狒狒,所以大都不怎么尚武。可这两年,尤其是经历了去年德文被袭击的事件之后,或许元素冕下认为黑巫师有了抬头的迹象,所以将巫师决斗重开。
“可他俩的年纪也太小了吧?”德文说道,“一个三年级,一个才刚上学而已。”
阿蒳答道:“哦,这一点元素冕下说了,自愿参加并选择对手,他会安排人保证每个参赛者的生命安全。”
德文一听这话,显得兴致勃勃:“哦,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一架?”
阿蒳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扭起了德文的耳朵,她感觉自己有好长时间没修理他了:“是什么给你的自信,让你胆敢挑衅我?”
“疼,疼!”德文痛呼道,“我都这么大了,都和你差不多高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
事实证明,面子这个东西,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阿蒳丝毫没理会他的话,在她眼里,不听话的孩子就该打一顿。
德文气哼哼地和阿蒳不欢而散,打算这几天都不理她,不和这个不讲道理的刁蛮女人说话。
午休过后,下午还有一节拜瑞教授的魔文课。
魔文也是一种语言,语言这个东西,如果长时间不用且不复习的话,就会显得很陌生,尤其是对有着繁杂语法的魔文来说。比如现在,德文就把上学期学的不同的“格”的形容词词尾给忘了个干净。
上课之前,他拿出上学期的笔记,背诵复习着各种各样的表格,以防拜瑞教授上课提问,当然,这么做的不止他一个,此时的教室,响起了朗朗的背书声。
“我觉得魔文是最无聊的东西。”阿代尔无精打采地翻着笔记说道,“字符难、语法难、书写更难......”
阿里奇怪道:“我听说五岁之前是最适合学习语言的时候,比如我学残月语、乌都语等,都是小时候学的......你们说巫师们既然掌握着最高的特权,为什么不在全大陆推广魔文?这样的话,麻鸡可以把魔文当成普通的语言用,而一旦觉醒成为巫师,就可以直接熟练地掌握魔文,那该多好!”
“咱们能想到的,元老院的大法师们不会想不到。”德文停止了背书,也加入到了讨论之中,“我觉得把魔文当成母语学,肯定又其他弊端,比如,今天中午,我和比尔就看那个叫万高的一年级小孩不顺眼,或许还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但并不意味着我们真想伤害他......如果直接用魔文交流的话,说不定就会造成什么诅咒。”
“哦,不。”比尔否认道,“我确实是真的想要那个万高好看的。”
德文抬眼想了想,表示赞同:“恩,没错,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他低下头来旁若无人地继续背书,德文的选择是对的,当拜瑞教授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教室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提问。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怕什么,就会来什么。阿代尔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下,他不住地祈祷着拜瑞教授不要点自己的名字,甚至暗暗在胸前画着十字架。
光明神并没有庇护他,阿代尔被教授第一个叫了起来,其他同学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把书和笔记合上!”拜瑞教授命令道,阿代尔只能照做,拜瑞教授打量着他,“把一二三四格的不同阴阳性的定冠词形式,分别说一下。”
这其实算是个简单的问题,即便是不复习,德文应该也能说出来,他忘记的只是形容词词尾和人称代词的不同形式。
但是这个问题显然是要因人而异,对于德文来说很简单,对于阿代尔来说,就没有那么容易。他支支吾吾地,也只说出了一四两格,即主格和宾格的形式,至于第二属格和第三予格,就彻底抓瞎了。
德文实在是不忍心,他看不过去,冒着被拜瑞教授批评的风险,小声地帮助阿代尔,总算是让他磕磕巴巴地说全了。
拜瑞教授瞪了德文一眼,脸色因愤怒有些微红,再配上他那矮壮的身材,活像个地下炉堡的大号矮人一样。
“回去抄上十遍,下节课交给我!”拜瑞教授出了一口粗气说道,“下一个,德文,你不是想说嘛,那就你来吧。上讲台来,把形容词的词尾在黑板上默写一遍。”
德文对着笔记又狠狠地看了两眼,恨不得把它印在脑子里,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上去,拿着粉笔奋笔疾书,生怕慢一点就把刚才记得给忘了。
他的记性还不错,或者说临阵磨枪多少有些功效,至少他一个不错地全都默写了下来,让拜瑞教授挑不出毛病。
之后,拜瑞教授又点了两三个学生,他们有的掌握的不错,有的同样需要回去抄书,如此,简短的复习就算完成,他开始给学生们介绍这学期的学习任务。
拜瑞教授收起了怒火,换上了一张笑脸开始讲道:“经过两年对魔文的系统性学习,我相信你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当成一门语言来正式使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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