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曼眼见叶行歌中毒,岳啸川又伤在他掌下,满心惶恐间好似陷身噩梦,却无论如何都没法醒来。
这时只见叶行歌身躯剧颤,戟指呵斥道:“你!……曼儿你也反我?为什么?!”
鲜于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含热泪的道:“孩儿的确并未下毒,求教主明鉴!”
叶行歌眼前已经模糊,喘着粗气道:“不是你下毒,那难道是老六要害我?老六为什么要害我?!”
鲜于曼大吃一惊,慌忙辩解道:“家师绝无戕害教主之意,教主请先让孩儿诊治,看能否延缓毒性发作。”
她说罢便欲起身上前,无奈叶行歌毒已入脑,神志昏昧不清,蓦地嘶吼道:“站住!你要反我,老六要反我,老四要反我,十一也要反我,你们……你们都是叛贼,统统死有余辜!”
鲜于曼听得又是惊怕又是委屈,此时倏见叶行歌提起右掌,猛击向她头顶。
岳啸川正在一旁调息,见状岂能坐视不理,便要不顾一切的拦挡上去。
孰料叶行歌一招未尽,毒质早已攻心,当场大叫一声,推金山倒玉柱般仰身暴退,双手再也无力撑持,竟是从栏杆边缘摔下高台!
惊变遽然发生,场中局势陡易,反叛势力看到叶行歌坠台,狂喜之余纷纷站起身来,再不复先前的畏缩之态。
护驾势力却是骇惧无地,只听邓海蛟啊呀一声,便待冲上去抢救叶行歌。
左近的柯士达早有腹案,这时鸠头拐杖暗运阴劲,看似无声无息的背后一砸,实际却力可断山裂石。
邓海蛟心神大乱,难免疏于防范,醒觉之际全力闪避,却还是被一杖砸中后腰,当场一头仆倒在地。
柯士达冷笑一声,招呼步淮征一起窜上高台,分别护在汪藏玄左右。
汪藏玄不仅死里逃生,而且重新掌握局势,着实让他始料未及,先冷眼看了看台下七窍流血、寂然不动的叶行歌,这才长叹一声道:“山人一心为神教着想,只打算请教主暂时下野,绝无伤他性命之意。”
“没想到紫冥神王如此狼子野心,为了篡夺大位,竟下毒谋害教主,实在让人心寒。”
他这话可真是倒打一耙,鲜于曼原本满心悲怆,听罢更气得俏脸煞白,厉声呵斥道:“汪藏玄!你这无耻叛贼,休要血口喷人!”
汪藏玄淡淡的道:“不是吗?那广灵金丹中的剧毒,你要作何解释?”
鲜于曼登时噎住,随即只听汪藏玄冷笑道:“看来紫冥神王真是算无遗策,先在广灵金丹中下毒,然后哄骗教主将你收为义女,如此一旦教主驾鹤西游,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呵……山人一向自诩多谋,却还略逊紫冥神王一筹,的确汗颜无地。”
众人听汪藏玄言之成理,不少已经在暗暗点头,鲜于曼却险些背过气去,咬牙忿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自己反骨背主,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汪藏玄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紫冥神王不承认也罢,只要你给出合理的解释,山人洗耳恭听。”
鲜于曼恨声道:“够了!金丹献给教主之前绝无问题,但你们这些叛贼早已渗透到教主身边,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暗中做的手脚?哼!如今你们居然又想嫁祸于人,简直是无耻之尤!”
汪藏玄神色转冷,不疾不徐的道:“看来紫冥神王没法解释,只能效法疯狗乱咬了。唉……教主不幸殒命,山人岂能让凶手逍遥法外,紫冥神王束手就擒吧。”
他说罢却是看向扈旌权,目光中隐含威逼之意。先前挺身护驾的四老,蓟无伤、尔千流、邓海蛟各自重伤,如今只剩一个扈旌权,只不过看到叶行歌毙命,他早已惊骇无地,脑中乱哄哄的全没了主意。
此刻被汪藏玄冷厉的目光一逼,扈旌权登时一个激灵,心念电转间一咬牙道:“不错,你这妮子毒害教主,合该碎尸万段,凡我神教教众,都与你不共戴天!”
他这下当众表态,等于将矛头从汪藏玄转向了鲜于曼,台下的护驾势力原本颇觉惴惴,闻言却是福至心灵,霎时呼喝怒骂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人想冲上高台,亲自为叶行歌“报仇”。
汪藏玄冷眼旁观,心中大为快意,鲜于曼却如坠冰窟,美眸中委屈的泪水不住打转,强自忍住才没流出来。
此时忽听岳啸川扬声暴喝道:“你们都给我住口!”
他这下强提真元,功体逼上极限,声音直是震动四野。
众人都听得心底一颤,下意识的听命闭嘴,面面相觑间又听岳啸川正声道:“广灵金丹中的剧毒是我下的,与紫冥神王无关。”
此语一出,正是满场皆惊,汪藏玄也十分意外,颇见玩味的目光盯向鲜于曼,只见她终是落泪道:“岳先生不必为我开脱,今日他们绝不会放过咱们,咱们死则死矣,可不能再替这些叛贼承担罪名。”
岳啸川摇了摇头,讷讷的道:“紫冥神王错了,我并没有说谎,金丹中的剧毒是天蚕夫人所下,然后嘱咐我利用你这层关系把金丹献上,一举鸩杀魔教教主。”
他这话虽然略微隐瞒了一点内情,但大体上正是事实,鲜于曼听罢直似焦雷击顶,片刻才失神的道:“不……不对,不是这样,你一定在说谎。这没有道理,你为什么要勾结他们,这根本没有道理。”
岳啸川已经坦白,索性一正色道:“其实我一开始接近紫冥神王,便存着利用你的心思,许多说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