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除了自己熟悉的师兄,却还有一人,男子一袭黑衣,英俊无匹的五官,眼眸深邃泛着寒色,冷毅的棱角极度分明,仿佛是用玉石雕刻出来,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见到陌生人,她第一反应便是警觉。
眼珠子转动着,打量了宁枫扬一眼,却被那双寒眸吓得缩回了目光。
“师兄,你怎么来了?”少女看回了林致,语气有些不满,似乎在对他说,怎么带了个陌生人来。
“嘿,你师兄我,来看看师父,还不给啊。”
“还好意思说,都一年了,才来一次,我看你是把我跟师父给忘了吧。”少女嘟着嘴,没有望向宁枫扬,只朝着林致说话。
“怎么说话的?还有,我们俩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你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喝杯茶吗?”
“你可以进来,他不可以。”少女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宁枫扬。
林致将少女所指向人的手打了回去,“看来真的是把你惯坏了。”
说完,林致便要带着人走进去。
少女却横起了手,拦住他们。
“不给进,行,”林致往后退了几步,便撑开了嗓子,大喊,“师父,师父……”
“闭嘴,你给我闭嘴。”少女上前想要去捂住林致的嘴,林致却灵活的躲过了所有招数。
“你……”少女气急败坏,小脸涨的通红通红的。
“阿蕴,是谁在外面争吵?”突然,耳边闪过一个苍老的声音。
须臾,步出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老人年岁已经很大,一头白发,胡须也是长长的,十足的学者风范。
“师父,”两人齐声道。
宁枫扬目视这一幕,仍旧沉默。
林致已经快步迈上去,扶住了老人家。
而被称作阿蕴的少女,此时此刻正怒瞪着林致。
“阿致,随你前来的,可是当朝国师宁枫扬?”良久,老人率先开了口。
“师父,您怎么知道?”林致一脸惊讶。
卢楷捋了捋胡须,却不语,似乎等待着什么。
林致见状,望了宁枫扬一眼,正式介绍,“子廷,这位是我师父。”
林致所唤的,正是宁枫扬。子廷是宁枫扬的字,平常来往中,也只有林致,二皇子这些人会唤他的字。
“嗯。”宁枫扬淡淡回了声,沉默了会,又开了口,“今日托修介带我来见老先生一面,是有些事想请教老先生。”
卢楷闻言,微蹙了蹙眉,声音有点冷:“我这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早已经不问世事。”
如此委婉的拒绝,林致也没料想到。他立马上前好声道:“师父,子廷他是为了太子殿下而来。”
卢楷听着,住着拐杖的手竟然微微颤了下,神色看不出任何变化,然而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他知道自从她去世之后,太子殿下过得是什么日子,“进来。”
“嗯。”
慕容蕴将门口栓好,这才放心的跟着进了屋。
可却发现几人都不在屋内,这才想到他们是去了密室,真是奇怪,太子的事跟师父有什么关系,怎么师父一听到居然会变了脸色?
不过这些目前还不该是她考虑的事,她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径自跑回了房间。
景天茶楼。
欧阳倾芸不知为何陆建安会约她出来,她好像与他没什么事可以说的吧。
正沉思着,门口已经翩然闪进来一个白袍子的身影。
依旧温润如玉,行走间自有一股文者气息。
陆建安落了座,欧阳倾芸这才开了口:“不知陆大哥,找我出来,可是有事?”
陆建安轻笑了声,随即从腰带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袱,展示在欧阳倾芸面前。
“这是?”欧阳倾芸凤眸稍敛,脸上表情十分疑惑。
“这是上次给沛国公夫人治病的诊金。”
诊金?欧阳倾芸看看那个袋子圆滚滚的,眼珠子不由得瞪大了些,“这是傅夫人给的?”
“嗯。”
欧阳倾芸本来想一手抓过来,但想了想,望了一眼陆建安,“陆大哥,你该不会一分都没拿吧。”
“嗯。”
又是嗯?欧阳倾芸看着这人跟宁枫扬一样的冷淡,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都得了孤僻高冷综合症了。“我不能全收。”
“为什么?”陆建安不解。
“因为若不是陆大哥带我去沛国公府,我便不能为傅夫人治病,就没有这么多的银子。”欧阳倾芸说的理所当然。
谁知,陆建安听的此话,嘴角竟然轻轻的扯了抹笑容。
正当欧阳倾芸怀疑是不是她看错的时候,一旁的私语落入了她的耳边。
“兄弟,你知不知道那件事?”
“什么?”
“就是国师失踪了的事呀。”那名男子虽是悄声说着,却一字不落的入了欧阳倾芸耳内。
“嘿,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兄弟,你这玩笑可开的有点大了。”
“你不相信我。”
“这顿饭呢,我请,你就好好吃,别吓我就行了。”那人明显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真没骗你,我有一个兄弟在衙门里当差的,他这几日找人找的眼珠子都快看不清人了呢。”
“真的?”
“不信我们打个赌,”男子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就赌我三辈子都娶不着女人。”
“别,我信,我信你还不成吗?”
“这还算像话……”
两人说着,又干起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