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在外殿随侍的雨瞳赶到寝殿就见萧祈煜在梦中惊呼。
“陛下!”
“不要过来,不要……我不要坐这个位子,我不要,我要不做什么北皇!”
看来他是又做噩梦了。
“二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杀了大哥,为什么……为什么!”
“陛下,陛下快醒醒!”
萧祈煜猛然睁开眼睛,直身坐起的样子吓得雨瞳一咕噜倒在地上。
“陛下,您刚刚梦魇了。”
萧祈煜一头的冷汗,雨瞳正要上来擦时被他一把拦住了,萧祈煜扶额问道:“什么时辰了?”
“陛下,已经是夜里二更天了。”
二更天,宫门已经关了。
“陛下还没用晚膳,要现在传吗?”
“不用。”
“陛下刚刚梦魇想必没什么胃口,奴才先让人在外殿准备着,陛下如果想用膳了传唤即可。”
“你下去撤掉所有宫人。”
雨瞳已知萧祈煜要夜会宁王之事,他也早就做好了安排。若放在平日,萧祈煜彻夜跟公孙翎商议朝政都是寻常事,不过宁王这次要带苏玦那个扰乱宫闱的贼子进来,如果传出去苏玦其人必然引起牧言晟的关注。
萧祈煜竟然让自己跟苏玦一起进宫?真是奇怪,宁王给他们穿了内侍的衣服,还没到宫门就见姬灏远远站着。苏玦一见这人就敌意从生,当日要不是他在城头苦苦相逼,自己也不会害了那个叫牧言真的少年。
感觉到这人的异动,越千泷赶紧道:“苏玦,不要冲动,现在既然你听命于宁王,也就是听命于北域的皇帝。”
青年扫了她一眼,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公孙翎跟姬灏说了几句后姬灏就带着他人几人由侧门而入,一直送到朔阳宫才离开。
“方才教你们的那些礼仪是否还记得?”
“当然记住了。”
“苏玦呢?”
青年冷言道:“我不会拜你们的皇帝。”
“苏玦,你既然答应留在宁王府,自然要听命于陛下。”
“我可以暂且听命于他,但绝不向他跪拜。”
听出他的冲劲儿越千泷赶紧走在二人中间,“阿玦的那份我来,我对北皇陛下行两次礼就是。”
公孙翎淡淡一笑,想他们都是江湖中人,越千泷能有此回应已是不易。
进到大殿中已是深夜,萧祈煜穿了身墨蓝色衣裳端坐在主位上,他抬眼看着来人,倦怠的目光中透着些好奇,又有些得意。
“微臣参见陛下。”公孙翎拱手一拜,他是朝中唯一亲王,萧祈煜早就免了他的跪拜礼。
“越千泷拜见陛下。”
“这些日子不见,千泷倒学乖不少,连行礼都会行两次了,只是你么……”萧祈煜的目光转向苏玦,“你之前在宫中不是很威风吗?怎么这天不言语也没动作了?难道是被宁王灌了什么汤药变得痴傻了?”
“你身为一国之君,如此深夜找我们来并非正大光明,到底所为何事?”
“正大光明?”萧祈煜哂笑一声,“你一个偷盗我国重宝的要犯,如果让你正大光明的从宫门进来,难保不会再进一次噬牙狱。”
说起噬牙狱,苏玦方问:“牧言真呢?”
“你问他做什么?”萧祈煜一下目光如鹰,“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当日是不是他蓄意助你逃跑的?”山村小医农
苏玦此人真是奇怪,言语不多但每一句都让自己难辨真假。
“好啊,只是他现在不便见客,等你从沧浪原回来了本皇定让你再来宫中,如何?”
苏玦本还欲争取,不过将要开口之际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
苏玦眼神移向门外,萧祈煜立刻会意,有人偷听!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苏玦边说边向门边移着步子,同时用手指了指越千泷。
越千泷见了赶紧说:“陛下,苏玦从沧浪原回来可以领赏,那我呢?莫非陛下欺我是女人?”
“你想要什么?”
室内对话如常,门外的人并未察觉,待苏玦到后立马推门一擒,逮住偷听者时也将其一把压在廊中。
“啊!嘶……”
苏玦愕然,“是你?”
他身下正是牧言真,不过这少年浑身发抖,煞白的脸色没一丝生气,看到他衣前晕出的血渍,苏玦才明白是自己刚才的一番让这人胸前的伤口裂开了。
“你没事吧?”苏玦想扶他起来,可这人根本痛得没法动弹。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逃出去了吗?”
“说来话长,现在你的皇帝已经不问我偷盗之罪,我到宫中也是奉他的令。”
“什……什么?”
“到底是谁!”殿中传来萧祈煜一声大喝:“还不押了进来?”
牧言真听了勉力想撑起身子,可他一动分毫伤口就痛得喘不上气来。
“这位少侠,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进去。”
“我背你。”
“不用,你将我扶起就好,我……我可以自己走。”
苏玦伸了手,而这少年的大部分力道都落在他身上,哪里能自己走?而且他伤处裂开,若不尽早医治必然凶险。
“牧言真?”
少年见了圣驾想要跪地叩拜,可他整个身子被苏玦托着,少年只好强让苏玦撒了手,可苏玦的力道刚松牧言真就整个人跌倒在地,震得那两处伤口如剜肉一般。
萧祈煜见了想扶,可走到半程却一甩衣袖,低问道:“为什么在门外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