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东门下,白皑皑一片的流匪正如蚂蚁般高喊着攻城,有爬云梯的,有往上边儿一下一下射箭的,也有抱着冲木喊号子撞城门的。
流匪们开始干活,官兵这头自然不能瞪眼看着。
“愣着干什么,放啊!”
黄虎一巴掌猛扇在愣神的炮手脸上,那家伙被打之后不敢不满,反应也快,立马下意识做出一整套的放炮步骤。
看起来训练的时候没少挨抽。
四颗尖热的铁球带着轻烟轨迹,远远的向闯军大阵方向飞去。
一声巨响传出,其中一颗铁球准确的命中了一队抬着云梯的闯军,只见到那云梯被拦腰截断,木屑横飞,燃起大火,中间的两个人直接变成一个血坑。
看见如此情景,周围流匪都是吓得肝胆俱裂,四散奔逃。
不过周围似乎躲无可躲,官军没有丝毫留手或者被己方人数吓到的迹象。
他们反而率先发炮,将无数炮弹从城头砸下来,这些炮弹呼啸着落到闯军之中,被砸到的,无不是成为方才那样的血坑。
面度这样程度的伤害,即便是环身三层重甲的清兵也要被直接砸死,更何况这些根本没什么甲胄的流匪。
一队流匪抬着云梯,口中高声呼喊“迎闯王”的口号,看见炮弹朝自己飞来,最前头的两个人赶紧转变方向。
可世事难料,炮弹他们是躲过了,脚底下的陷阱却踩了个正着,前头两个直接落下去,连带着整队的人全都一股脑栽了进去。
落进陷坑中的人,运气好的被尖木刺中大腿,运气不好的胸膛都被贯穿,只能绝望的躺在那里,进气儿多出气儿少。
“你下去,我来!”朱由桦看有个民壮在发抖,一把将他推开,举起脚下石块,奋力向下一扔。
就跟后世玩游戏似的,一名举盾的流匪直接被砸成肉饼,不知道为啥,朱由桦这次杀了人心中却有点小爽。
“金汁呢,给他们加热好了没有?”朱由桦又扔下去一个,转头问道。
“南阳王,都热好了,滚烫滚烫的,要现在都倒下去吗?”黄虎捏着鼻子问道,身后还跟着同样捏鼻子的兵士。
这些兵士一人一手抬着几个大桶,里边是传出美丽味道的“金”汁。
朱由桦白了他一眼,“你特么这不是废话么?”
“哈哈,真有你的,这些粪汁够流匪们喝上一壶了啊!”王绍禹走近一看,发现是一桶桶的屎尿混合物,赶紧捏住鼻子。
“城下的狗贼们,这玩意儿你们要不要来点?城里几十万人,管够!”黄虎一只脚踏在垛口上,不由分说将一小桶倒了下去。
最上面那个流匪最惨,正咬着刀一下下的奋力向上爬,却没想到天降灾祸,直接被浇了一脸,黄猩猩的,看上一眼就让人敬而远之。
“啊!!”
金汁不仅臭,而且烫得很,他惨叫着,无意间松脱了云梯把手,直接一头栽落到城下,“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这样死法的流匪还有很多。
朱由桦有些意外,看来有时候是需要拿出点新鲜玩意儿,这一批新熬制好的金汁效果比檑木滚石都要强,很有效遏制住了闯军的攻势。
被直接浇一身的虽然只是少数,但那些完好无损的又不是傻子,根本不会去接近排泄物这种东西。
闻见恶臭的气味,看到云梯和冲木上一条条的屎尿,很多人都是呕气上涌,扶着墙当场剧烈的吐起来。
就连流民都不愿上前,跟别提那些老营了,一时之间,浩大的闯军竟不知道该上还是该退。
正是这个时候,朱由桦举起雁翅刀:“将士们,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我朱由桦与你们同生共死!”
众官兵士气大振,纷纷高声叫喊起来:“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
城头战斗进入白热化,但却有一支兵马悄悄摸到了洛水上游,为首的人,正是找个理由从田见秀那里跑出来的刘玉尺。
“刘爷,前面有动静!”
不应该啊,这个时候,刘宗敏已经被李自成调回去压阵攻城,闯军在洛水上游的营寨也撤走了,怎么还会有人。
“摸上去看看!”
刘玉尺示意身后的人小声些,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顺着草里的缝隙,果真见到这里正有一个十几个人的小型篝火营地。
这些人清一色都是闯军中老营的装束,打着的却是刘宗敏的旗号,看来是那龟孙子留的一手。
“十几个硬点子,不好下手,刘爷,怎么办?”一人问道。
若是寻常十几名流匪,他们一拥而上,说砍也就砍了,但眼前是十几个心狠手辣的惯匪,自己这三十几个人只怕还不够看!
“你们见机行事,我去探探底!”言罢,刘玉尺转到一旁大路,骑上马故意边跑边叫。
“刘玉尺,你不去攻城,慌慌张张来这里做什么?”听见动静,老营们下意识握住刀,看到来人,有些放松警惕。
“官军败了!”刘玉尺满脸的匆忙,指着洛阳城方向,“总哨让我叫你们快些过去,回去晚了,可就没有什么好东西拿了!”
“这么快就打完了?”闻言,老营们都是又惊又喜,问话那个领头的收起兵器,上前笑着道:“tnnd,前边抢的厉害,叫我们在这边守着一路死水,什么破事儿!”
“走,去洛阳!”说着,他大手一挥,踏灭篝火。
老营们笑逐颜开,放下戒心,一个个的全都猴急的开始收拾个人物品。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