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多谢姑娘,小四儿、小五、胖丫快给姑娘磕头。”
妇人来不及试泪,一手摁着一个小脑袋,几个人一起弯下腰给王钰和夏姜磕头。
“大婶你快起来吧,不必如此。”
王钰和夏姜赶忙将人馋了起来。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拉了几把那妇人仍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及至最后竟然用袖子掩了面放声大哭了起来。
几个小的也受了惊吓,偎在母亲身边跟着母亲一起哭起来。
“哭,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那老汉许是嫌烦,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也不理母子几个和夏姜他们,拿了一管子旱烟径直出门去了。
小三子盯着他的背影双眼猩红,似乎能喷出火一样。
妇人缓和了一会儿才好一点儿,又叫几个小的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又拿了几个矮凳让夏姜和王钰坐。
等妇人领着孩子出了门子,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夏姜才开口问道:“小三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三子一开始梗着脖子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们二人。
原来是他爹被人下了套,欠了不少赌债。
“我爹以前从来不沾这些东西的,我觉得事有蹊跷就跟踪了他几天,结果发现这个地下赌庄背后的人是齐家公子。齐家公子与三皇子的表弟李公子私交甚密,这事儿恐怕跟他有关。”
他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最终仍然咬了咬牙开口说道:“被打之前,曾有人找过我,让我离开明月楼替他们干活。工钱比东家给得还要高四成,我没答应。后来就被人打了,那些人专打我的胳膊,可又十分有分寸,没有弄断筋骨。再加上我爹这事儿,我总觉得不是巧合。”
是巧合就怪了,这明显就是有人在后面指使的。
这李公子大概是眼红明月楼的生意,打算掺上一脚。
只不过没料到小三子如此拧巴,所以才恼羞成怒的。
这事回去还得跟申好好商量一下,他们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饭庄里那么多厨子总要出门的。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夏姜和王钰便起身告辞了,临行前,趁着小三子往厨房搬米面的空当,夏姜又从袖袋里掏出了荷包塞给了小三子的母亲。
见那妇人又要落泪,她赶紧劝住了,又嘱咐了一句别让小三子知道,这小子其实自尊心挺强的,刚刚肯定就不好受了,如今若知道了,恐怕会更难受。
“这李济城真不是个东西!”
回程的马车上,王钰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他就是眼红咱们生意红火,想掺和一脚!”
夏姜若有所思,王钰这话说得十分对,树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个道理,恐怕眼红的不止李济城一个人。
他们的生意越好,眼红的人就越多,就算用些非常手段对付了李济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回到饭庄后夏姜没吃午饭,直接回了房。
不过回房后她倒是没休息,而是提笔写了份商业计划书。
与其挤兑对手,不如想个办法共赢。
她想到了连锁店。
不过实在不知道古人的接受程度如何,所以她闷在屋子里想了半天,把方方面面的东西都考虑了一番,这才弄出个大概。
“夏姜,这是什么?”
夏姜扫视了一圈,看季离、申和王钰都在,心想正好。
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季离,季离先是疑惑看了几眼,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王钰猴急,等不及传阅给他,直接跳起来跑到季离后面看。
季离看完又将东西给了申,申也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除了王钰在一边叽叽喳喳,其他三人都默了好久,各自思虑了一番。
“小三子的事不会是个例,只要咱们生意继续红火下去,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眼红的。鹤立鸡群风秀于林总会招来许多祸端的,就算咱们再严防死守,也抵不住别人日夜盯着,总会找到空子的。”
“很是,”
申点了点儿头,心里明白若不是父皇偏袒,极力压制着那些人,早有人冒出来对付他们了。
“你再跟我们详细说说你的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若有人想开店的话,可以先给咱们交一笔加盟费,咱们负责帮他们培训厨师,筛选店面,甚至可以帮他们提供店里的装潢方案。其实加盟费对于那些人来说大多是九牛一毛,想必有了这般轻松的手段,便没有多少人愿意顶着违律的风险非常行事了。这样一是能保证咱们大家的安全,二是让他们从咱的对立面,转到跟咱们绑在一条绳儿上。”
季离闻言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比利益息息相关更紧密的关系了。
“咱们还可以事先约定好,调味料还有酒水必须从咱们这里统一配置,这样的话不仅便于打开调味料和酒水的销路,咱们还能赚一笔差价。当然,这些想法还很浅显,具体的还得大家商量商量。”
“咱们做得是嘴上生意,手艺差一点儿结果就差之千里,我是担心有那不好的砸了咱们明月楼的招牌。”
申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季离点了点头,跟着说道:“我是担心日子久了有那心思灵活的会自立门户。不过,”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利大于弊,我觉得十分可行!”
这世间就没有一家独大的事,有药王谷就有青微山,有南濯就有大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