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枝枝。”
秦子悦十分肯定地说道。
虽然这具尸体的身上穿了枝枝的衣服,连腰间的配饰都是枝枝的,可他还是一眼便认出这具被鞭打的面目全非的女尸不是枝枝。
枝枝腿上有一道疤,是小时候淘气留下的,可这具女尸的腿上什么都没有。
既然不是枝枝,那枝枝到底去了哪儿,又是谁把她带走的呢?
“先下去吧。”
龙且开口说道,这地方他们已经翻遍了,没找到夏姜的踪迹。
秦子悦点了点儿头,跟随龙且一起走下了山来。
黑蝴蝶躲得远远的,实在受不了那股子恶臭味,看到他们两个从山上走下来,才咬了咬牙迎了上去。
“没找到?”
秦子悦面色不虞地摇了摇头。
一看到秦子悦这副模样,黑蝴蝶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快受不了了,他要是能笑起来该多好啊,那肯定清风朗月一般。
黑蝴蝶十分想帮上他的忙,所以一路上一直暗暗地在脑子里搜索,看能不能找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别说,还真让她想起了点儿什么。
“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秦子悦和龙且闻言齐齐扭头看向她。
“就是慕容芷手下有个帮他干事的老头,姓齐,大家都管他叫齐伯,好多事情都是他帮着善后的。他有个相好的,就住在城外的十里坡附近,说不准找到他那相好的就能知道他的行踪了。要是能找到他,肯定能问出夏姜的下落。”
秦子悦和龙且对望一眼,慕容芷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按着黑蝴蝶说得试一试了。
“你好,请问王牙婆家怎么走?”
一脸警觉地盯着面前的两男一女,看他们穿戴不凡,身后却没一个仆人跟着,着实让人怀疑。
他同王牙婆是亲戚,平日里也替她跑跑腿赚个银钱。
王牙婆背地里也会偷摸干一些非法的勾当,比如会把一些良民孤女卖给番邦的人,这在大启是重罪。只是王牙婆向来谨慎做得又十分隐蔽,所以没被人抓到把柄。
看到陌生人点名来找王牙婆,小哥自然起了疑心,他们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你们找她干嘛?”
黑蝴蝶一听小哥的语气不对,立刻堆了满脸的笑迎上去,又暗暗给小哥手中塞了一枚刀币。
“哎呦,小哥,我们当然是给王牙婆送钱来的。”
“她这几日出门去了,不在。”
城里那么多牙婆他们不找,偏偏跑来这偏远的十里坡,肯定有问题。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她没说。”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上门拜访吧。”
黑蝴蝶说完便真的拉了拉秦子悦的袖子,示意他们跟她往回走。
秦子悦不解,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很顺从地随着黑蝴蝶走了。
不走也不行啊,黑蝴蝶的力气真的......一言难尽啊。
走出去一段后,黑蝴蝶突然停下了,“你帮我看一下人。”
秦子悦不解地看着她,黑蝴蝶推了他一把,“你帮我挡着点儿。”
秦子悦这才发现,他已经被她拉到了一棵柳树跟前。
“转过去。”
黑蝴蝶命令道。
秦子悦依言转过身去,刚转过去,就听到一阵布料的摩挲声和钗环的叮当声。
不用回头看,秦子悦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耳根突然红了。
黑蝴蝶再走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完全向上盘起,又用一块巾帕把盘起来的头发完全包裹在里面。
身上没了那件茜红的广袖长衫,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看起来十分干净利落。
“你们仍然坐着这辆马车佯装前行,那小子看到,肯定会去给王牙婆通风报信的,只要跟着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王牙婆家。”
话毕,她也不待他们回答,脚轻轻一点儿便跃上了墙头。
黑蝴蝶预料的不错,那小哥果然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一直不见他们回来,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往前走了一段,直到看见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才宽下心来。
小哥琢磨着这事儿该跟王牙婆说一声,让她这段时间留心着点儿,说不定哪天官府的暗探真找到这儿来了呢。
所以他也没回家,直接拐了个弯朝王牙婆家去了。
黑蝴蝶一直在后头悄悄跟着他,不过越往前走房舍越少,及至最后一段路,一户人家也看不着,她只能躲在草堆里勉强藏身。
黑蝴蝶一面极力躲在草丛后面,一面腹诽:这什么破地方啊,荒郊野外的还有一大片坟地。
这牙婆也是个人物啊,一个妇道人家敢自个儿住在这种地方。
难不成是干什么非法的勾当,怕被别人发现了?
小哥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那妇人虽然穿得寡淡,但体态fēng_liú,算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吧。
黑蝴蝶吧咂了下嘴,怪不得能把齐伯迷得团团转呢,比她家那个老太婆年轻好看多了。
没多大会儿,那小哥便告辞离去了。
黑蝴蝶又等了一会儿,看着那小哥走远了,才从草丛中钻出来,踮着脚尖轻轻绕到了房后面。
“哎呀,这么急做什么,”
王牙婆嗲嗲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惹得黑蝴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糟老头子走了,咱们有的是时间。”
黑蝴蝶一脸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