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月幽幽叹了口气,又气又恼,但转眼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好像从一开始,每个位面主动凑到她面前的男人,无一例外的都是青岑,只是以前她没有发现,倒是上个位面才隐隐发觉了这一点。v更新最快/
这么一想,起月那么不情不愿焦躁与烦恼统统都消失了,费力地将地上的男人搀扶起来。
别说,这男人还真是挺重的,起月在他起来的那一瞬间,整个身子都快被压垮了,左摇右晃地才好不容易稳下身子。
男人受的伤着实重,这会儿子接近了他,起月敏锐地嗅到了那浓郁带着丝丝腥气的血味儿,浓郁得她几乎要吐出来。
这是流了多少血?
起月侧过脸,看着男人垂在她脑袋旁的头,那凌乱的发丝被玉冠束缚着,但还是有几丝鸦青色的发羽落到了他的耳际,顺着他光洁惨白的脸颊,斜斜地扫到她的脸颊。
痒痒的,让起月微微偏了偏头。
流了多少血她是不知道,但看他这气弱的样子,再走两步就快要死了。
起月面无表情地掏出一颗药丸,塞到男人紧闭的嘴里。
药丸入嘴的那一刹那,那个紧闭着双眸的男人眉峰一动,却是没有醒来。
只是苍白的脸色好了不少,不再如刚开始那么苍白如纸了。
真是,捡了个祖宗。
起月把男人扶到里屋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具身子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虽然刚才吃饱了,元气却是没那么容易养回来,这会儿子力气用了大半,起月只觉得自己只剩半条命了。
起月气喘吁吁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翠欲滴的果子,咬了一口,等到从小腹里涌起了一股淡淡的热气,她才好受了不少。
她瞅了眼如同一具尸体瘫在屋子里唯一一张床上的男人,认命地快速几口啃掉了果子。
她走到小厨房,开始烧起水来。
小厨房外面的血迹已经有些凝固干涸了,起月用了些灰,将那血迹盖住后,才将热水端进了屋子。
屋子里那张床是无比简陋的,床单和棉被都是青黑色的,像是百八十年没有洗过一般,衬着那土黄色的土墙,如同一间阴森森的牢房。
起月敢说,就算是牢房也没这么穷的。
但就算这么不入目的环境,也没能影响到男人的好看。
这样一个人,哪怕是这样昏睡过去,也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眉眼只是一眼便让天地为之失色。
嗯,好男人,好皮囊,好绝色。
起月心里头是满意极了,但是脸上还是嫌弃的样子。
她已经剥开了男人的上衣,露出那一身的伤来了。
男人主要是伤在了前胸,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从他的锁骨蜿蜒至小腹,那伤口还翻开,露出了狰狞带着红白的肉。v首发
她低头骂了一句,“真废物,怎么就把自己伤成这样了。”
要是这刀再重一点,能直接把他的几块肋骨都卸了。
起月抿了抿唇,利落地伸手拧起放在一旁的水盆里的毛巾,开始擦拭着那伤口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