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云心中一动,紧接着问“是怎生可疑,四哥可否说来听听?”
梅吟羲于是将方才发生之事说与即墨云知晓。
即墨云仔细听来,立即心生警觉,又追问道“那哭灵的孝子是怎生模样?”
梅吟羲颇为不耐烦地道“哎,人多又杂,天又快黑了,谁会看那么仔细,他又哭成了大花脸,就更看不清他长啥样啦!”
梅吟羲身边的随从听了,斗胆插口道“那人黑瘦黑瘦的,听口音不似本地人,倒有点像北方人。”
即墨云心头如被鞭抽,他激动地便要立即追去,但一扫眼前,竟有三条岔道,不禁扣起那随从的手腕,问道“你可看见他们往哪边去了?”
那随从吃疼不住,“哎哟哎哟”地连声叫唤。
即墨云连忙松开,梅吟羲一头雾水,道“怎么啦,妹夫?那人有什么不妥吗?”
即墨云强压住急性,沉稳道“那人十有就是陆无霆,那棺材里的人极可能就是岚岚!”
这一下,轮到梅吟羲激动了,他揪起随从的衣领喝问“快说,那伙人往哪里逃了?”
那随从满脸无辜地回道“小的随将军一起去包围那伙迎亲的了,委实没留意他们往哪里去啊!”
“哎呀!”
梅吟羲气急败坏地放开他,高声问众人,却无人看见。
即墨云却夺过火把,照着地面,梅吟羲便明白了,指着其中一行深些的脚印,兴奋地道“这脚印较深,定是负着重物,跟着这些脚印,定能找着岚岚!”
即墨云点头,两人相视一眼,皆燃起希望。
即墨云顾不得其他,径自吩咐道“派两人分向左右去通知他人,再派两人留守这里以做接应,其余人跟着脚印往下追,他们抬着棺材走不快,应该还没走远!”
梅吟羲当即安排下去,与即墨云各乘一匹马,沿脚印向着中间那条道跟踪下去。
到了一处岔道口,脚印却戛然而止了。
两人勒紧马缰,停下马来,梅吟羲骂骂咧咧“这帮狗娘养的,花样儿真多!”
于花丸之中[综]
正在这时候,后头又有人马相继聚来,是梅家众人到了。
梅吟羲一见了他们便上前将情况简略说了番。
温世庭当即嚷嚷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派人搜去,多耽误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
温如玉拉住父亲,道“我们一直守在路上,却忽略了附近的村庄,你们说,那帮狗贼会不会借着村庄作掩护,再把人运出去?”
即墨云连忙应道“在长沙时,他们就曾以村庄为据点,这样想来,也不是不可能。”
梅吟修道“这就对了,我们不仅要沿着路找,连沿途的村庄也不能遗漏,而且必须要快,迟得一步,说不得便令他们逃了。”
忽然,似有一道光,划过即墨云的脑海,刹那,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便突突乱跳起来。
他双膝一软,退后两步,惊出一身冷汗,垂首握拳,失魂落魄地嘀咕道“不,他们已经逃了,是我放走他们的。”
温世庭闻言,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粗着脖子问“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即墨云的眼神有些放空,仿佛是在自语“方才我追到中途,火把熄灭了,我便没有再追,而后听得通报,便急急离开……”
他话还没说完,众人便已明白了。
梅吟歌插口道“是声东击西!”
梨花轻声挑刺“笨蛋,是金蝉脱壳。”
“你!”
梅吟歌心里头不服气,但此时情况危急,也顾不得与她斗嘴了,众人也没空搭理他们。
即墨云自责道“……那时他们一定就躲在附近,我却没想过要好好搜查,竟直接奔赴这里,白白放走了他们。”
“可恶!”
温世庭大吼一声,将他往后一推,纵身一跃便翻出人群,施展燕子穿梭,速朝反向狂奔。
他这一跑,温如玉也跟着闪出人群,寻女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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