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云不知所云“答应我什么?”
岚兮边睡边道“我与吟香哥哥自小亲厚,言行举止不分长幼尊卑,不避男女之嫌,也难怪惹人误会,从前我不在意,而今有了你,我自会和他保持距离,也会提醒他,今时不同往日,吟香哥哥通情达理,他会谅解的。”
即墨云欣慰地一笑,只要岚岚心向自己,无论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那个梅吟香,他想起来便觉得心里扎得慌。
今夜,他不想再提这个人,因为,他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安宁与甜美。
“再答应我一件事。”
即墨云趁机得寸进尺“以后不许再去南风馆。”。
岚兮“嘻”地轻笑,睡意渐浓“好,以后我只看你一人便足矣。”
即墨云紧了紧怀中人,遥望夜空,忆及往事,悠悠说道“岚岚,我真羡慕你,有许多家人陪着你长大,即墨家九代单传,自我记事起,祖父祖母便都不在了,后来我娘得了急症,还没来得及请大夫,便撒手人寰了,那一年,我才七岁。”
他顿了顿,又伤感地道“爹和娘感情甚笃,娘亲仙去后,我爹没有续弦,终日带着我习文练武,钻研铸剑之术,我自幼勤奋刻苦,只盼学有所成,能分担家事,慰藉父亲。”
“十七岁那年,我爹也走了,他是含笑而去的,他说,他终于可以去见娘亲了,这天他盼了许久,要我莫悲伤。”
他有些哽咽地黯然道“可我还是没出息地哭了,也因为这一哭,我才认识了你。”
即墨云说到这,又动情地道“以后我不再是孤身一人,岚岚,有你伴着我,真好。”
他候了片刻,怀里的人儿没有半丝回应,反而听见低微的鼾声。
即墨云埋头一看,她已睡得熟了,他不禁哑然失笑“没心没肺的丫头,说了半日,原来都是自作多情。”
他无奈地一叹,摸出玉佩,重新系回她腰间“下次再乱丢,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就是那种收拾法,叫她死、去、活、来,欲、罢、不、能,哭着求饶……
“噗嗤!”他被自己这幼稚的念头给逗笑了。灵殊
砰!砰!砰!
老叟粗暴地放下三碗凉面,吹着白须冲即墨云低吼“粗茶没得,凉水倒是有,想喝自己舀撒!”
他操着一口带着浓浓川音的官话,不客气地指着酒旗下的一口水缸,气呼呼地走开了。
“哈哈哈!”岚兮忍不住捧腹“定是你方才说他卖的是劣酒,所以才惹他生气了。”
即墨云满不在乎地道“事实如此。”
何慕生起身,憋笑道“我去舀水来。”
岚兮点了点头,偷笑着,端起面前的凉面吃了一口,辣子放得正好,香辣微麻,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她心中暗赞这老叟的凉面拌得好,那面即墨云却将入口的凉面吐了回去,掩嘴蹙眉直哈气,眼角沁出了泪。
恰好何慕生端了两碗水来,他抄起一碗,便猛灌一口,尚未咽下,双眼一瞪,“噗”地一下便弯了腰,将一口水喷到地面,轻咳起来。
岚兮摸起桌上的帕子给他擦嘴,又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何慕生端起那一碗水,凑到唇边沾了一点,随即放下碗,扭头啐道“呸,这是盐水!”
即墨云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岚兮尝了一口他那碗凉面,连忙吐了“又咸又辣,都发苦了,这怎么吃啊?”
何慕生也试了试自己的凉面,却摇头道“这碗不辣,也不咸。”
即墨云直起腰来,瞧了瞧手里的帕子,眉梢一挑,问岚兮道“这帕子是……”
“哦,你刚才擦筷子用的。”岚兮答道。
即墨云的唇角微微一抽,那帕子他方才顺手抹了把桌上的灰……
他镇定自若地将其丢在桌上,掏出另一方帕子,重又拭了拭嘴。
何慕生心生怒意“庄主,这老头有鬼,这盛水的碗是他给我的,定是他在这碗里头抹了盐。”
岚兮一拍桌面,立起身来,瞪向那老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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