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皓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你收购帝京建设的本意,应该是为给这笔资本找到投资的渠道。而你到帝京建设以董事长秘书的身份工作,也正是为了卧底以最终达到这个目的,对吧?”
“没错。”丁慕晴点点头,告诉梁皓:“父亲的资产在国内,大多以现金的形式存在,时间长了很容易引起注意。父亲如果只是想让这些钱躺在银行里生利息,就会直接存到瑞士银行去,而不是国内。父亲的目的是要在国内开创一番事业,这大致上有两个选择,一种是投入金融,另一种则经营实业。其实我对金融业是最熟悉的,但这个行业被关注的程度太高,庞大的资本注入进去会立即被人察觉,很难保持低调。相比之下,实业受关注的程度就低了很多了,所以我选择投资后者,等到时机成熟再进入前者。”
“看得出来,你对金融业的确很熟悉,你的作手法让刘啸东都不得不佩服。”这些事基本符合先前的推测,但新的问题却随之而来了,梁皓很奇怪的问:“我理解你为什么躲在幕后,但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收购别人的企业,而不是自己投资组建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顿了顿,丁慕晴接着说:“投资的规模如果太小,那就不值得,规模太大又会同样吸引别人的注意。更何况熟悉环境,让企业步入正轨,也需要一个过程。所以不如收购现成的企业,既可以尽量保持低调,又能够尽快见到收益。”
“原来如此。”梁皓点点头,随后笑着问:“如果我没说错,帝京建设只是一个开始,你还有很多其他目标,其中就包括我的皓月集团,你到我这里来工作同样是为了卧底。”
“是的”听到这个问题,丁慕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毕竟是承认自己对别人图谋不轨。这就好比一个男人对女人说:“我想和你上床,已经在你喝的饮料里面下了药。”
梁皓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道皓月集团哪里这么吸引你。”
“收购不是随意进行的,我是经过充分调查研究,选择那些资产优良、有着充分的成长潜力、而且市场经验成熟、管理方式先进科学的企业。”丁慕晴一摊双手,坦率的说:“毫无疑问,皓月集团正符合这个条件。”
“那么现在你可以放弃这个打算了。”
“放心好了,既然你救了我,我不能恩将仇报。”
“谢谢你这么有良心。”梁皓耸耸肩膀,接着又问:“对了,还有个问题,那些印尼矮猴子又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投资国内的事,还有我和父亲的父女关系,还是被一些人知道了。我父亲在印尼的一些生意伙伴”丁慕晴说到这里,把银牙咬得咯咯直响,过了一会才说了下去:“他们派人绑架我,想要以此来胁迫父亲,撤回在国内的投资。”
梁皓感到非常意外:“这些人不是印尼zf派来的?你父亲的生意伙伴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慕晴深吸了一口气,又平静了一下心绪,才缓缓的解释了起来。
原来,印尼zf的相关人员现在还不知道丁家投资国内的事,而且这一届zf对华人的态度也比较温和,虽然仍然不会放开华人资本出境,但对已经出境的资本也不会追究。至于丁怀中的生意伙伴表现得这样激愤,则是因为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害。
按照印尼zf的规定,华人不可以独自拥有企业,必须由当地土着居民入股才可以。而所谓的入股,事实上是赠送干股,让那些土着不用从口袋里拿出一分钱的投入,而且可以什么都不干就享受丰厚的收益。
这也就是说,丁怀中所谓的生意伙伴,其实是迫于印尼zf这种政策,找来吸自己鲜血的寄生虫。丁怀中企业规模越大,这些寄生虫可以吸的血就越多,养的也就越肥。
丁怀中通过做假账,伪造亏损等办法,将印尼企业规模不断缩小,然后将资本转移国内。有的时候,丁怀中还会采取更加极端的办法,比如说用养子的名义在开曼群岛等地注册许多空壳公司,让这些空壳公司和自己在印尼的企业做生意,然后在这些左手倒右手生意中,非常隐蔽的进行资本转移。这样一来,那些所谓的生意伙伴的利益自然就受到损失了。
印尼人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下,更是不谙经商之道,再加上丁怀中为人精明狡黠,因此这套路子玩了许多年之后,那帮生意伙伴才察觉到。
如果换做事比较有心计和城府的人,可能会设法暗中与丁怀中争夺利益,但是这些合作伙伴显然不是,他们选择了摊牌。
其实丁怀中最怕的,是这些印尼人背后里搞鬼,反倒不在乎摊牌。因为他贿赂了印尼zf的许多官员,让这些人都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助自己,而且他一直都很注意保护自己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在九八年之后全面扩充了保镖队伍,现在几乎已经相当于小型军队了。
这些生意伙伴于是发觉,他们根本就拿丁怀中没办法,因为无论是来明的还是来暗的,丁怀中都有应对之策。在无计可施之余,他们这才想到了绑架丁慕晴,结果把一场纯粹生意上的角逐,逐渐演变成了一场犯罪活动。
“原来如此”梁皓点点头,若有所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