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至离开了西阳宫,来到了他自己所建成的那一座小道场里。道场在普通人眼中自然只是一家富贵之家,有着三进的院子。
他回到自家的道场之中,沉思着,他心中想要摄魂魔眼,但是也清楚,即使他们不等那位神将的到来,拿下了易言后,摄魂魔眼也不能够到他的手上,应该会被欧阳符安拿去。
那一对摄魂魔眼有着太大的可塑性了,谁都想要得到,然后祭炼出自己的神通,而且若是祭炼出了自己的神通,必定会是强大玄奇无比的,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与妖为这个摄魂魔眼而趋之若鹜。
先至想着回师门一趟,带几个师弟和朋友一起过来动手。心念到了这里,立即起身去了县城之外,掐了个地行术的法诀,转眼之间回到了灵华山上。找了三位相好的师弟,都是已渡过三劫。
再于离‘天下望宿’观五百余米处的凌云山古刹寻得自己的一位朋友,一起商量着要去永丰城中拿下易言之事,并将西阳宫中之事说与他们听。
先至那位朋友是一位和尚,神通颇为神秘,先至对他也是颇为忌惮,然而那和尚却在听了先至的话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依小僧看,欧阳先生是欲行黄雀之事也,此事因果太大,小僧这就离山游历,一年之后再归来。”他说的欧阳先生是指欧阳符安,也就是先至的爷爷。
说罢这个长年穿着一身大红袈裟的年轻和尚竟是真的直接下山,连古刹都不回,大红的袈裟在风中飘动,转眼之间就已远去。看着那年轻和尚的离去,先至竟是无法开口挽留,只是在心中感叹道:“他的神足通又精进了。”
他旁边的师弟的心思却早已在城中的易言身上了,在边上说道:“师兄,此事确需从长计议,但也不可错失良机。那易言虽有蜀山派的阴阳剑葫和摄魂魔眼,但那些都不属于他的东西,宝已染邪,不能怪我们出手抢夺。”
他所说的宝已染邪并不是说宝物本身怎样,而是指易言得来两样宝物的手段并不光明正大,所以他们也可以用不光明正大的手段来抢夺。
先至眯着眼睛缓缓的说道:“易言能够从昆明那座妖城之中活着出来,必定也不是简单之辈,前些天听说还重伤了神将石三,不可小视。”
“师兄,何必长他人志气,昆明城中的群妖不过是些不通大道法门的兽类而已,他们无传承,自是无法防备得了摄魂魔眼,更何况,听说易言本来只是他们困在他心妖狱之中,用来钓林则徐的,可惜最后林则徐虽然回来了,但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最终还被林则徐给杀了七七八八。那易言能逃出生天,靠的是运气。”
“那他重伤神将石三也是运气吗?”先至的三位师弟中的另一位说道。
“师弟,你想想,那石三原本不过是人间一个武师而已,即使成为神将,又岂是短时间内能够脱得了凡胎的,想你我少小开始修行,又是花了多少的时间才胎去凡俗之思才真正开始得法的。那石三成为神将,只不过平添力气而已,又有何神通可言,败在那易言手上并不足奇,怎么说他也是受过林则徐与罗宵林明庭指点过的人,想来天资应是有不凡之处。”
“不管如何,易言手中有阴阳剑葫、摄魂魔眼与请神降临,我们如何抵挡得了。”其中又一位‘天下望宿’观的弟子说道。
“阴阳剑葫是凭天下至阴至阳之物炼成的两口飞剑,又与以阴阳二气祭炼而成的法宝。此物虽厉害,但那易言不是蜀山弟子,必定无法发挥出威力。师父的乾坤图可以克制那阴阳剑葫。”
“可那在师父的手上,师父如何会给我们。”
“师父昨天便已经离山,他将乾坤图交予我手中,让我好生看护山门。”
这是其中一位说的话,先至心中有些惊讶,和另外两人一样,他们先是惊讶,随之便说道:“原本师父离开了,还把乾坤图交给了你。真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那深深的嫉妒迅速的隐藏起来。
先至眼睛再次眯了眯,说道:“既然有乾坤图,那就可以克制住阴阳剑葫,真是天助我们。”
“是啊,天欲予之,我们若不取,那便是那罪过。”有一人笑着说道。
随之又有人问道:“摄魂魔眼该如何破去?”
一时众人沉默,突然有人说道:“若是刚才大方和尚不离开的话,他应是能够挡住摄魂魔眼的,他修有天眼通,又惮功深厚,即使无法彻底抵抗摄魂魔眼,抵挡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能行的,这个时间就足够我们击杀他了。”
他说的大方和尚正是刚才离开的那个年轻和尚。
这时先至缓缓的说道:“我大伯那里有先祖手稿一篇,应是能够抵挡得了。”他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
“若能够抵挡得了摄魂魔眼的话,那一切都好说了,师兄若能请动欧阳仲先生祭动那手稿,必能抵御住摄魂魔眼。”先至旁边的一位师弟说道:“最后还有的就是他的请神降临。”
这话一出之后又是一阵沉默,请神降临之后所拥有的神力不是轻易能够限制住的,而且要杀死易言的肉身,必定是要跟他进行最直接的接触。
这时先至说道:“他的请神降临有时间限制,如果我们避其锋芒,不与其正面相斗,只待时间一过,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对,只要我们一起施展‘望宿’之法,便能让他思绪趋于静宁,他便等若是有着无穷巨力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