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累了,被王肃扔在地上,散乱的头发现依然能够看得出她是个漂亮的女子。
“杀了她。”王肃对着站起的易言说道。
易言心中愕然,王肃再说一声:“杀了她。”
那女子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易言下不去手,问王肃。
“你为什么又不杀?”王肃问道。
“她只是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我不能杀。”易言道。
王肃说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双手早已经染满了鲜血,你杀她绝不会错杀无辜。做为一个即将踏上修行之路的人,你不但要无畏,还要能够承受得住脆弱生命在面前死亡的坚硬之心,我在这天下间行走这么多年,行走于刀丛之中,这是我的经验,现在告诉你,怎么做由你自己做决定。”
他说完便转身朝前走去,不再看易言。
易言抬起手中的太平剑,尖锐的锋芒指着那个女子,女子惶恐的看着易言,太阳光芒照在她的身上,她却在瑟瑟发抖。她没有说话,然后眼睛却像是能够说话一样,易言能够看到她对于生命的眷恋和哀求。
易言放下剑,想要说我做不到时。
那边王肃已经准备上马,易言一言不发的,追上去,上了马,跟随着王肃快速的离去。
他回头看,那女子正挣扎着站起来,他心中突然想:“既然生命如此脆弱,我就更不能轻易的去剥夺。”
迎着朝阳而行,身上的伤痛正提醒着他,他自己的生命其实也同样的脆弱,现在还不过是刚发芽的种子而已,经不起任何的重击。
在这之后,因为易言身上有伤,走得也慢。
王肃也没有再说起没有杀那个女子的事,就像一切都有发生过,只是跟易言之间的话更少了。
不过,每天都都抽出时间来教易言的剑法,那剑法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并没有那特别闪转腾挪,只是很简单的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的舞动,然而身体却要不停的转动,起伏也很大,但是没有一式是刺出攻击人的。
易言提出疑问,王肃说道:“只要将这一套剑法练至纯熟入化境,足以让你受用一生。”又说:“此剑法看似无一攻击,却剑剑可攻敌,当你纯熟领悟之后自然就可以化守为攻。”
这一套简单的剑法只教了三天,王肃便不再教了,直到快到昆城的时候,王肃在一天晚上突然给了他一本书册,看似书册,上面的字显然是新写成的。这书册就是讲解那一套剑法的,剑法虽然简单,却写了三十多张纸,易言随意一翻,便觉得字字珠玑。但是昆城已在咫尺之间,他也不再看,只准备好去见林公。
这天王肃突然带着去了一家成衣店中买下了两套衣服,易言自己带的衣服一路风尘,早已经污浊不堪了,又带他去一处客栈之中休息了一晚上才走。
这看似是小事,却解决了易言心中一直以来的担忧。他在路上就怕自己会因为赶路而太过急促而见到林公时太过难看,从而影响了他对于自己的印相。
上午之时,易言与王肃来到了昆城之下,易言看着这座已经在风雨之中屹立了数百年大城,心中所想的却是当年父亲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是什么样的情形,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下了马之后,跟随王肃穿过一条条街道,看着那熙熙嚷嚷的人们,他心中并没有那种初到异域他乡兴奋,有的只是淡淡的忧虑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