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娇把孩子送走后,寻找了樊昕很久,都没有找到樊昕的行踪。
几个月下来,大家都有些筋疲力尽了。
可在除夕夜这一夜,杜衡让人送来一封信,暴露了樊昕的所在位置。
送信之人为竹子溪,竹子溪是把信交给夜无月小徒弟的。
白日交的,晚上,夜无月送来的。
独孤娇接到这封信,便与西陵虞去了镇国王府,之后,派人知会西陵修一声,让他守好梵伽,这事不能让梵伽知道,毕竟她有孕在身,以免她动了胎气。
西陵君带着青龙军二十八人,加上独孤娇与西陵虞夫妇二人,一起到了那座山上。
今夜,万家灯火齐守岁,这地方都是樊昕的亲信,罗景和竹子溪负责买了酒菜,分给了大家。
杜衡如曾经那些年一样,陪着他义父坐在一张桌子上,一根蜡烛,两碗寿面。
“好久没过生辰了。”樊昕拿起筷子,低头吃了口面条,面上笑容温和许多道:“衡儿,当年义父就说过,你与我有缘,咱们生辰是一天,也是……孽缘吧。”
“义父若是肯放下仇恨,早已是儿孙满堂,而不是现在……”杜衡吃了一口面条,对于他们这一生,他觉得都是太不值得了。
“义父曾经想过娶妻生子,奈何世间女子太薄幸,遇上了你母亲,她骗了我,你知道吗?”樊昕第一次向杜衡提起这件事,这就是他对杜衡爱恨不得的原因。
因为杜衡的母亲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少年时他不懂事,被色相迷了眼,最后……他被骗的好苦!
所以,他杀了杜衡的母亲,一步步逼死了杜衡的父亲。
最后,抢走杜衡抚养他长大,又把他变成与个废人,让龙氏彻底断子绝孙。
“我不知道,我打小是您抚养长大的,我根本不记得我的父母是谁,也从不曾在心里有过他们的影子。”杜衡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很冷淡,或许是樊昕把他养的冷血了。
可他的心还没死,还有一点热度,所以,在心冰冷死去之前,他就再人情味儿一回,拉这个魔鬼去下地狱吧!
“衡儿,义父也挺累的,可义父再累,再肯被你拉入地狱去,你也阻止不了这场棋局,最终的结果。”樊昕笑望着他一手养大的义子,嘴角流着黑色的血,这是中毒的征兆。
杜衡嘴角也流着血,双眼含泪望着他义父,很不解的问道:“您明知有毒,为何还要吃?”
樊昕挑起面条,眼神平静一笑:“因为,这是生辰的长寿面,义父的父母去世的早,是师父养大的我,可他从不曾为我过一次生辰,最后……我还杀了他,断情绝爱,成为一个……只为使命活着的活死人。”
“义父,生辰快乐。”杜衡端起酒杯,笑着敬他义父一杯,这是他与义父,最后一个生辰了。
“衡儿,生辰快乐。”樊昕笑着端杯饮下这杯他一手养大义子给的毒酒,或许,这才是他们一生悲苦,最好的结局吧!
杜衡饮下这杯酒,两行清泪流,起身跌跌撞撞出了山洞,放出了一朵璀璨而美丽的烟花。
樊昕封住自己体内的毒蔓延,骤然出了山洞,一把掠走了杜衡,寒风拂过脸颊,他笑得恣意而狂放道:“义父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西陵氏的青龙军手下,你也不行!哈哈哈……我们,该回到自己该回到的地方去了。”
西陵君与西陵虞追了上去,临走下留下命令:“一切听从肃北王妃调动!”
独孤娇自己有腿伤,她不可能追过去,那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当进入这里,人都软弱无力的倒在地上了。
她看到了罗景和竹子溪,竹子溪在这里她不意外,毕竟竹子溪原本就是樊昕的手下之一。
可罗景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回罗氏了吗?
青龙军把其他人给控制起来了,独孤娇给竹子溪和罗景解了毒。
罗景一能说话一能动,他便起身对独孤娇说道:“我要去一趟绝生谷,罗氏被樊昕的人灭了,还不知道玉面阎罗知不知道这事。”
“罗氏被灭族了?”独孤娇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传了千年的家族,说没就没了?樊昕这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这些事先不管了,罗景要去找玉面阎罗,这烟花就得给罗景了。
“多谢,后会有期。”罗景拿到独孤娇给的烟花,便疾步离开了这里,向着山下疾驰掠下去。
竹子溪与独孤娇一起走到悬崖平台上,望着飘雪,微眯眸笑说:“杜衡是樊昕心上的一根刺,拔掉舍不得,不拔就得痛。如今,这根刺生毒了,樊昕是死,都没有放过杜衡。”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独孤娇转头看向竹子溪,她总觉得聪明如竹子溪,竹子溪不可能不知道樊昕的一些秘密。
竹子溪伸手去接鹅毛大雪的雪花,笑着轻叹道:“杜衡,是被父母所累。当初,樊氏只剩下一个樊昕,樊昕天赋过人,无论医毒,还是武艺,他都是同辈人中的翘楚。樊昕也生的很好看,当初北俱国的公主也对他痴迷不已。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樊昕年轻时,又是那样的清高孤傲,且狂放桀骜。龙氏怕控制不了他,便以美人计害他,害得他经脉受损,武功大跌,自此再也难恢复到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三了。与此同时,樊昕的师父因为被毒瞎了眼睛,他便看上了樊昕的眼睛,为此竟要杀了樊昕,最终却是自食恶果,被樊昕给杀了。也是杀了他师父,发现他师父的手札,才知道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