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如今天下太平的,连那群人也消灭了,太太平平的日子,我不知道过得多惬意呢!”独孤娇低头扒饭,其实,是想掩饰她眼底的心虚,自成亲后,她还没这样向天虞哥哥隐瞒过自己的心事呢!
西陵虞吃着饭菜,对此倒是蹙眉说:“我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杜衡没有死,他当时……怎么说呢!再是恨毁了他的人,那也是养大他的义父。而杜衡这人又是个外冷内热的,他不可能那么决绝的抛下舒天。毕竟,当时他连罗景都救了,怎么可能狠心不救自己的义父?”
“嗯,你说得对,杜衡此做法疑点太多,我曾一度怀疑,杜衡的义父还没露面,舒天根本不是杜衡的义父,而只是杜衡这个少主手下的一个下属而已。”独孤娇啃着红烧兔肉,对于杜衡的义父,她真怀疑对方还活着。
“那这个人到底会是谁?杜衡可都快二十岁了,他义父要是从收养他就开始谋划,怎么……也该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至今也得有四五十岁了吧?”西陵虞绞尽脑汁去想,也想不到他们知道的人里,谁符合这个年龄,又会这样老奸巨猾,至今都没透露自己的真身。
“这个还真无从考证,咱们还只能被动,或许……是咱们胡思乱想,也说不定的。”独孤娇把一块鸡腿肉夹到了西陵虞碗里,他们如今日子风平浪静的,管那些想不通的事做什么?
西陵虞又把肉夹给了她,喂她吃,她都瘦了好多,才该补补呢。
独孤娇也没矫情,张嘴吃了一口,让他也吃。
西陵虞也没有嫌弃她,两口子凑一块吃饭,自然而然的就差吃一碗饭了。
这就是夫妻,亲密无间。
收了黄豆,还是要脱籽。
每年都是如此,独孤心之前倒是根据顾相思说的弄过脱籽机器,可是打造起来太费劲,对铁的要求也高,最麻烦的是齿轮和链子。
而且,凤凰山这么大,地这么多,至少得十台够用的,这可就是个大工程了。
其实,是顾相思没和独孤心说清楚,还有一种小型简单脱粒机器,外头是木头的也行的。
可大家又习惯了大面积的压场脱粒,独孤心之后也再没弄过那玩意儿了。
下午大家去了场地压豆子,小孩子又去旁边红薯地里捉蝈蝈了。
当然,还有追兔子的。
可豆子刚收割,豆茬地太危险,大人是不会让孩子去的。
所以这些小家伙,就跑到红薯花生地里,不是追兔子,就是追野鸡去了。
孩子玩闹,大人忙碌,这就是寻常老百姓的一季农忙。
……
九月二十三日,独孤心迎亲回来了。
送亲的竟然是宫绝羽他们夫妇二人,这可是让凤凰山蓬荜生辉了。
独孤娇她们几个姑嫂妯娌一起忙碌着,把新娘子和娘家人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宫绝羽要求与独孤娇单独谈一谈,这让独孤氏这些重要人士,都感到很奇怪。
独孤娇也感到很奇怪,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宫绝羽要求去一个不会有人偷听他们谈话的地方,独孤娇带了她上海角山,山上的海风很冷,也幸好都是习武之人,这才没有被冻的受不了。
她们二人对面而坐,中间是一个棋盘,狂风吹动她们的衣袂飘飘,吹扬起她们的青丝长发,丝丝缕缕,飘飘舞动。
独孤娇落下一颗黑子,抬眸淡笑望着对面的宫绝羽。
宫绝羽拈一颗白子落盘,望着她严肃问一句:“你可知真镜仙人的预言?”
“不知。”独孤娇淡淡一笑,拈黑棋落盘。
宫绝羽不在拈盒中棋子,而是望着独孤娇无比严肃道:“真镜仙人临死前留下遗书,说十年之后,天下易主。西陵氏亡,独孤氏兴。”
独孤娇拈着棋子的手一顿,望着一脸认真不似开玩笑的宫绝羽,她垂下眼帘,沉吟片刻,方启唇平静道:“这件事,我早猜到了。只是没想到,期限是十年后。”
宫绝羽伸手入棋盒,拈一颗棋子落盘,抬眸望着独孤娇笑说:“你们独孤氏的先祖,当真下了好大一盘棋,也是个极有耐心之人。”
独孤娇嘴角苦笑,无论宫绝羽这话是夸奖,还是讽刺,她都是心中一片苦涩,不知后头该怎么办了。
“这局破不了,只能任由你们独孤氏强大起来,最终,亡了西陵氏的江山,兴了你们独孤氏的天下。”宫绝羽拥白棋子在棋盘上摆出一个“戮”字,四周围上了黑棋子,越发凸出“戮”的苍白。
屠戮天下,血流成河!独孤娇闭上了眼睛,眼前好像浮现了尸骸遍地,满目血腥。
“独孤娇,你是西陵氏的儿媳,是独孤氏的女儿,只有你,无论谁输谁赢,你都能尽力保住绝情宫不受打扰。”宫绝羽盘膝而坐,望着独孤娇勾唇一笑:“咱们做笔生意,我让绝情在凤凰山陪伴她夫君婆母十年,你在将来天下大乱时,护我绝情宫平安无忧。”
“你太看得起我了。”独孤娇望着棋盘上的“戮”字,她只觉得一颗心,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抓着,令她呼吸都不畅了。
“不是我看得起你,而是你有这个本事。”宫绝羽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相信独孤娇会答应的,独孤娇也能力在乱世之中,护住绝情宫不受战火烽烟所扰。
凤凰山的这些人,把独孤娇当神明一样信仰。
她的这些个兄弟,更是拿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掌心里,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