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广环顾四面,冷笑道:“夏依晴,你刚才说乐儿胆子不小,本王看你倒是胆大无边!本王是来跟你求教的,你倒好,三言两语就想把本王的姻缘路掐断!”
“湘王殿下言重了,臣妾不敢,也没那个能耐!湘王殿下既言求教,就得有诚心,有诚心的人,一般是愿意听真话的!”
“怎见得本王没有诚心?”
依晴微笑:“有诚心,就不会生气!”
袁广咳了一声:“本王没生气!本王只是觉得,你太自以为是了!”
依晴转过脸去看袁广,袁广也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与乐儿是亲姐妹,你或许很了解她,但是你了解我吗?你怎么就断言乐儿与我不相适宜?”
依晴道:“我确实不了解湘王殿下,但是……我刚才说过:殿下您身份尊贵,格调高雅,夏乐晴不过是个乡下姑娘,她只懂得种种瓜豆,养养花草,单纯无知又不善言辞,她适应不了王府丰富多彩的生活!”
袁广呵呵笑了:“夏依晴,没有人告诉你,我最擅长什么?从小到大,最爱做的是什么事?那我来告诉你:我擅长栽花种草培育果树,我可以整日整月整年不出门,只呆在自家后园培植花草,裁剪树枝……这是我人生最大的乐趣!送给乐儿的蔷薇花,是我亲手培育出来的!乐儿懂得种瓜豆,也爱养花种草,正与我志同道合!你说我的生活丰富多彩,确实如此,我想乐儿与我,一样喜欢那样的生活!”
依晴怔道:“你真会栽花种草?不可能吧?”
华夏历史记载,历朝历代的皇室中确实出现过不少奇葩皇子,有喜欢做木匠的,有喜欢做屠夫卖猪肉的,还有喜欢当演员粉墨登台唱戏给人看的……那都是史书上的人物,不认识所以也没什么感受,但依晴看着眼前气度高贵、清秀俊雅的湘王,怎么也不能把他跟一个整天躬身于树木花丛中辛勤劳作的园林工人连接得起来。
袁广微笑道:“不信?你可以去问荣平侯,荣平侯还有意请我在这侯府里为你建一座蔷薇园呢!还有,我也是今年年初才从乡下回到京城来,你若说乐儿是个乡下姑娘,我便是个地道的乡下小伙!怎么样,我与乐儿,般配吧?”
依晴楞怔半晌,噗哧笑了:“湘王殿下,你真会开玩笑!”
“不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袁广朝着依晴郑重地抬手作揖:“我初次见到乐儿,便想娶她为妻!愿与她相爱相惜、相携终老!我真心诚意有求于你,请你帮帮我们!”
看着这样的袁广,依晴心里也有了点动摇,想起乐晴在自己面前谈及湘王,那满不在乎的神情,过后却独自对着后园一丛丛蔷薇花藤发呆失神,依晴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委婉说道:
“婚姻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却不知道如何能帮得到你?我身子不便,已多日不出门,只听见荣平侯说:皇后与楚贵妃正在为几位年轻王爷选王妃与侧妃,不知,结果如何?”
袁广自然明白依晴的意思,答道:“皇后与楚贵妃确实在费心为我们兄弟几人选王妃,但我并不用劳烦她们!皇上亲口答应过我,我的王妃由我自己选!”
“那侧妃和侍妾们,也要自己选?这样下来,其实也挺累人的!”
“湘王府只有王妃,没有侧妃和侍妾!”
依晴狐疑地看向袁广,袁广说道:“乐儿祈望一世一双人,我又何偿不是?湘王府至今为止,没有任何女眷,我就一心一意等着娶王妃呢!”
依晴转过目光,不动声色道:“殿下如今不是重孝在身么?要娶王妃,也得三年以后吧?”
“大婚得三年以后,乐儿也尚未及笄,我与乐儿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三年后,乐儿十六岁,正好出嫁!”
“怎么就……非得是乐儿?”
“我袁广今生今世,非乐儿不娶!”
袁广笃定说道:“我想在皇帝赐婚圣旨下来之前,让乐儿看清我,明白我的心意,我相信她也喜欢我!我要她喜嫁,不带有一点点遗憾和怨悔!她如今不肯面对我,定是受到某种蒙蔽,对我有误会,你若肯相助,我感激不尽!不然,我最多就是受些折腾,撞几回南墙罢了,最终乐儿与我,总要成为眷属!”
依晴眨了眨眼,不自禁地吐出一口气:确实,袁广背后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不管乐晴愿不愿意,他完全可以请一道圣旨下来就能搞定,郑景琰这个姐夫或许可以帮着遮挡一二,但与夏修平、庞适之比起来,姐夫这个身份毕竟差远了些,夏修平和庞适之不用说,为了家族的利益,必定举双手同意把乐晴嫁给湘王,哪会去管乐晴的意愿?真正较量起来,郑景琰未必能阻止得了这件事。
更何况,依晴至今也没有把握,自己帮着妹妹抵触湘王,到底对不对?乐晴那丫头虽然指天划地口口声声说不愿意与王府这样的人家有任何瓜葛,可是她分明对“七哥”不能忘怀,看她对后园栽种的那些蔷薇藤爱护备至的样子,就知道了。
而袁广,他能够将尊贵的身份和特权放置一边,将自己与乐晴放在同一阶层,愿意让乐晴先了解、看清他,然后再议亲,说起来,算他是真的很有耐心和诚意了!
依晴沉吟一会,对袁广说道:“我累了,要回房歇会。也快到用午膳的时候,我们侯爷不在家……”
话未说完,袁广忙接下去道:“是我考虑不周,走了这许久,依晴姐姐身子没事吧?来,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