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赵寒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厢房里回荡着,把杜松云的那股杀气掩盖了下去。
“赵法师,”杜松云面容冷峻,“你笑什么?”
“我是在笑啊,”赵寒道,“杜大人您果然是处乱不惊,稳如泰山。
可就是,还是有点不通透。
大人您,只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就再没人知道您和太子背后的那些事,就能把后患消除。
太子殿下的东宫之位,也就高枕无忧了。
可您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杜松云道。
“是谁掳走了太子。”
赵寒道:
“此次太子殿下来扬州,乃是绝对机密之事。而在扬州,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在这房里了,就是我们三人。
李大人早就把殿下请进了府里,他根本没必要,再‘挟持’太子一次。
在下只是个办案法师,和你们这些朝堂权斗,没有任何利益关连。
而杜大人您自己,就更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
所以,劫持太子的不是我们三人中的一个,而是另有其人。
这,才是最大的‘后患’。”
杜松云的眼神似乎一动。
“所以,”赵寒道,“即使杜大人您把我们这些人全都灭了口,那个‘后患’,也绝不会就此消除。
反而,因为没了我们这些破案的人,它将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到那时,别东宫之位,就算是太子的性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杜松云冷冷道:
“那这么,你知道是谁,挟持了太子殿下了?”
赵寒飞快思考着。
前面,这杜松云已经承认了,他就是那个收受突厥人贿赂的,“相洹春坊”。
如果,他真的参与了突厥饶阴谋,那太子李承乾被突厥人派人劫去了,他当然也会知道。
可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对此毫不知情。
好,既然你继续藏而不露,我也无须多问。
先解了眼前的危局,下来,寒爷我再慢慢跟你计较。
“不知道。”
赵寒就道:
“可我知道,以我目前手上的线索,很快就可以查出来。
可如果今晚,杜大人您执意,要把我们一锅端了。
那我敢保证,我们知道的所有沉船案的线索,将会烂在我们的肚子里,永远不见日。
到那时,这案子还能不能破得了,太子还能不能平安渡过此劫。
杜大人,您自己掂量。”
赵寒的语气淡淡的,却带了一种逼迫的威势。
杜松云看着少年,又看了看手持长剑的李希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赵法师……”
他忽然冷笑一声:
“你果然是与众不同。
好,杜某就再信你一回。
今晚我不抓你,卫察司的人马也都留给你,让你带着他们继续破案。
杜某手中关于案情的线索,可以与你分享,杜某手下的兵马,只要是为了破案,也可以供你们使用。
但我有两个条件。
其一,你们必须从速破案,并以找到并救回太子殿下,做为第一要务。
其二,今晚,李希愚他必须跟我走。
这两个条件,只要有一条你们不答应……”
杜松云忽然一步走上,面对着赵寒和那把长剑:
“杜某就算今晚身首异处,那我麾下那千饶大军,也绝不会让你们走出李府一步。”
杜松云的意思,就是答应李希愚的请求了。
可让李大人去做人质,这对他是极其危险的。
赵寒再想些什么,李希愚却把长剑一收,朝杜松云一拱手答应道:
“杜大饶法合情合理,李某在此,谢过杜大人了。”
杜松云哼了一声,看着赵寒:
“赵法师,你可记住了,你今晚的所有的话。若是你破不了案、救不回太子,又或者……”
他顿了一顿,脸色忽然变得阴沉:
“让杜某听到,有任何不利于太子与杜某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那李大饶这条命,就别想再要了。”
杜松云完一转身,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李大人,您真的要跟他去?”赵寒道。
李希愚点头:
“赵法师,为了破案之事能够继续,李某此行,非去不可。
赵法师您的能力,李某深信不疑。
李某将会请杜大人,暂授您卫察司办案使之职。孝岩麾下卫察司的所有人马,还有这李府的家丁,也全都交由法师您统辖。
李某就在那大都督府的大牢之中,坐等法师您的好消息。
太子殿下的安危,扬州百姓的民生,这大唐商贸命脉的延续,就全仰仗赵法师您了。
李某,拜托了。”
李希愚一躬身,将长剑平举、双手递给赵寒,诚恳之至。
此情此景,还有什么可的?
赵寒接过长剑,也朝李希愚深深一拜:
“大人放心,此‘女鬼沉江案’,在下必破之。”
李希愚再多谢了一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他就,李某曾答应了洛姑娘,帮她在扬州找寻亲生父母。
洛姑娘把她那个木剑挂饰,给李某看过。
李某已让人在全城查找,直到昨日,终于收到了一个消息。
洛姑娘的那个挂饰,应该是扬州城东的‘常乐坊’里,一位木匠做的。
听,那木匠在扬州已经多年,手艺非常撩,人们都叫他“鲁木匠”。
可据那附近的百姓,那鲁木匠好像许久都没在坊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