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如照!
十几个玉块带着幽光,从那些人头的头顶迸裂而出,冲上了半空,和玉首纠缠在一起,瞬间化成了一个光团。
光团里,有无数诡异的画面流转着。
有男女老少,厮杀的士兵、哀哭的女人,不可一世的帝王,匍匐跪地的臣奴……
那数不清的声音和场景,仿佛千百年来,三界五行里的悲欢离合,都在其郑
蜂鸣的声音,忽然刺耳无比!
半空中,光团猛然化作一道巨大光芒,钻进了张陌尘的身上,不见了。
张陌尘转过身来。
一个的物事,悬浮在他眼前的半空,被一团幽光包裹着。
正是那块镇国玉印。
玉印上雕着的,那个盘膝结印、宝相庄严的身躯,正是佛祖如来。
他通体碧绿通透,玉块已完全结合在了一起,泛着神圣而诡异的光。
他的身体上,还缺了四块。
可他的头、那个丢失了十六年的“玉首”,已经在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饶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仿佛,那玉印就是个欲念的无底洞,人一旦见了,就再也不能回头。
“你……该怎么用它?”
孟凉有些呆呆地着,其他的人,也都望着张陌尘。
洞穴不停颤抖,碎石落地,发出啪啪的响声。
坛上,玉印缓缓落在了张陌尘的掌心,一段吟诵般的话,从他的口里出:
“此玉印,乃千百年前,一位世间法力至尊之人,以身为炉、以无上法力为引、以地精华做火,炼化而成。
铸成之时,铸印之人身死魂灭,永坠无妄。
要想用此玉印,必须拥有玉印完体。
使用者还须祭起通体法力,让自身神识与之相通、融为一体,不得有一丝杂念在心。
待封印一开、时机一到,被法阵镇压的物事出世的那一瞬,念上一段秘咒……”
“什么秘咒?”
孟凉、宗长岳、几乎所有人,都是满眼的期待。
张陌尘俯瞰着孟凉,面容冷冷。
“!”孟凉道,“不,她立即死!”
“这秘咒,就是当年……”
嘭!
殿内一条盘龙柱,被落下的巨石击中翻倒,扬起了漫尘土!
“侯掌柜,还不出手?!”
赵寒突然大喊一声,盯向了孟凉的身后。
孟凉一惊。
他猛然想起,侯良景还躺在身后不远,而自己挟持的,正是侯良景的女儿。
难道,这侯病鬼恢复了过来,要对我下手?!
孟凉忍不住一转头。
身旁不远,侯良景躺在那里,嘴角流血,似乎已经半晕了过去。
孟凉的心猛地一跳。
中计!
他正想反应。
身前,沈玉的手突然一动,两把短剑拔出,往孟凉两边肋下一划!
血溅,生疼!
孟凉的手禁不住一松,沈玉嗖的飘了开去,站在侯良景的身前,双剑做出攻击态势。
“臭娘儿们,你敢伤我……”
孟凉正想祭出法力。
呼!
坛上,一道光从张陌尘的手上飞出,悬在孟凉的身旁。
是镇国玉印。
玉印上,佛光妖气凝成了一条锁链,伸出去,一下扯住了孟凉的左边身子。
几乎就在同时,宗长岳的身上也有一道玄光迸出,来到孟凉的右侧。
是玉块。
是那镇国玉印上,佛祖缺聊拈花右手。
玉块上的玄光,瞬间化作一只道门手掌,掌心八卦流转,扯住了孟凉的右半身。
孟凉的身体,被这么一左一右扯着,往空中升了起来。
“放开,放开我……”
孟凉四肢被扯得张开,浑身玄光、佛光和妖气弥漫,表情异常的痛苦。
他的脖子好像被什么扯着,正在缓缓地伸长,露出了一条条可怕的青筋。
他的头里,有一点幽光,闪烁着亮了起来。
正是玉印上,佛祖的左足玉块。
“不,我不能死……”
孟凉突然一咬牙,脸上的痛苦消失了,那种无边的野心,又浮现了出来:
“我,阿史那万钧。
我还要长生,要得陇右,要重振我大突厥国,做这下的大可汗啊!!!”
坛上坛下,张陌尘和宗长岳对望一眼。
一左一右、玉印玉块,光芒大盛而起。
鲜血涌,骨肉溅!
孟凉的头,被生生地拔了出来,飞上了半空!
道掌和锁链同时放开了残体,往上飞去,都想把那人头抓在手里。
人头里,那玉块的幽光闪烁着,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道掌和锁链,在半空僵持!
“宗大人……”
张陌尘手里的佛光妖气,不断涌出:
“十六年前,那个带兵逼宫、杀我父皇的唐将,真的是你么?”
”正是。”宗长岳身上玄光蒸腾,神色淡然如初。
“那你所做之事,也和他们一样,都是觊觎我薛家这世代相传之物了?”
“此物乃造地设之器,凡有缘者、皆可得之,并非你薛家独樱
又何谈,‘觊觎’二字?”
张陌尘冷冷一笑。
镇国玉印上,佛光和妖气忽然大盛!
那锁链瞬间化成了一只巨大的佛掌,掌心,隐隐有一只妖兽怒吼。
无畏舍,妖临世!
佛掌五指一张,变成了一张大口的模样,一道惨切切的光,放了出来。
兹……
刺耳的响声,像蜂鸣,铁锯锯木!
佛掌大口,朝着那个幽光人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