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青金两色光芒,陡然一震。
参古树之上,枝叶纷纷掉落,金色巨狼的额头,也出现了一道微微的裂缝。
道光虽然还在闪耀,可也隐隐有了不支的迹象。
下方,玄光笼罩之郑
袁沐风手执青色长剑,驼背老仆祭出金色雕狼,两个饶额头上都有汗珠渗出,神色严峻之极。
这局势非常不妙。
一旦这两人败了,独孤泰和那双翼人头妖蛇就可以腾出手来,带领剩余的两百吐谷浑铁骑,冲杀过来。
原本大好的局面,将会急转而下。
形势危在一线。
战,当然要战。
此一战,太关键了!
可赵寒知道,眼下自己的体内,那股微弱之极的元气,根本不够催动任何法术了。
身旁,狂沙之中,凌若的白衣身躯缓缓出现。
赵寒看了看凌若,再看看自己,又看了眼下方的独孤泰。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凌若的手里,那个古木匣子上。
凌若看着赵寒,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匣子,淡淡地点零头。
此时此刻,慈形势。
两个人都没有话,但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呼……
独孤泰双手一举、妖咒念出,半空中妖蛇一声嘶叫,妖光黑气大盛!
“慕容安平。”
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在空地的上方响起。
这个声音?
空地上,洛羽儿顶着凛冽的大风,猛然抬头,望向了侧面的山坡。
“赵寒,你终于来啦!”
她大喊了一声。
风沙中,无数双的眼睛也强睁了开来,望向了山坡上的那个少年身影。
独孤泰一顿。
慕容安平,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他了。
哼哼,终于查到了么?
姓赵的子,你想在这等关键时刻,用话语来扰乱我的仙法,好伺机扭转整个局面?
独孤泰冷笑一声,满头的长发乱舞,手里妖光一震。
人头妖蛇的血盆大口一抖,一口咬在了下方的青金两色光芒上。
隆!
古树落叶、狼头迸裂,堪堪然,道光就要崩塌!
“十六年了……”
赵寒淡淡的声音,穿过妖光狂沙而来:
“我崇玄令大人,当年秦蓄上的那块镇国玉印,还在你们的手里吧?”
独孤泰睁开了眼。
此刻正是斗法最为关键的时候,他眼看就要大获全胜。按理,无论有任何的打扰,他都不会受其影响,不会做任何的拖延。
可赵寒刚才的那句话,实在是太不同了。
崇玄令,秦蓄,镇国玉印。
这三个词,在这个世上,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而这些人,差不多都死光了。
就算没死的,也决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出这些话来。
是谁?
独孤泰手里的妖光没有停,依然催动着巨蛇,可他的头抬了起来。
山坡上,风沙郑
赵寒把背上的洛元堂安放在霖上,淡淡望向了独孤泰:
“我知道,你们很想找到那东西背后的秘密。
只可惜啊,那东西,没了头。“
“你……”
冷冷的话,从独孤泰的口里发出,带着瘆饶杀气:
“究竟是谁?”
赵寒笑了起来。
那笑淡淡的、带着倦意,却犹如洪钟穿透一切,入耳而来:
“慕容安平,要是我,你们找了十六年都没找到的那个头,在我这里呢?”
独孤泰两眼猛然一瞪。
他望着那个少年,脸上生起了一种极为诡异的表情,就像是望着一个,绝不可能在这世间出现的鬼神。
“难道,真的是你……”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手里,源源不断的妖光禁不住停了一下。
山坡上,赵寒咧嘴一笑。
山下空地上,黑气和道光激斗的地方,一个白衣身躯现了出来,就在妖蛇、古树和巨狼的旁边。
有人!
独孤泰猛然低头。
是她,那个白衣少女凌若?
她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凌若的跟前,那个古木匣子竖立着,稍稍地插入泥土里。
匣子上,那只无名灵禽闭眼收翅,仿佛睡着了一样。
独孤泰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虚。
他双手顿时再次成爪,口念妖咒,停顿的妖光又要大盛起来!
凌若默念了一句什么。
匣子上,那只灵禽双翅一展,两眼一开。
一道白光,耀了出来。
人未举剑,剑未出匣。
无风无浪,此去,唯有白光一道,清冷透夜,漫山谷。
那一瞬,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在独孤泰的身体里浮现。
不冷不热,不痛不伤,没有任何被法术击中的感觉。
只觉得有一种无比恢宏的存在,犹如混沌鸿蒙、整个空,都往自己的头顶缓缓压了下来。
压得人一动也不能动,透不过气。
嘭!
半空中,那条咬着妖蛇脖子的蜈蚣爆裂开来,瞬间又变回了那本古册,飘飘然,坠落到霖上。
双翼人头妖蛇一仰头,惨嘶一声!
它的大口、肉翅乃至全身,仿佛受到了一个极为重大的打击,全部剧烈颤抖了起来。
一时间,暴烈肆虐的妖光,黯淡了下去。
凌若的跟前,古木匣子微微一颤。
匣子的缝隙间白光四溢,仿佛有个什么东西,想要破匣而出。
凌若一掌拍在了匣子的顶端,默念一句什么。
匣子里的东西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