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我仍然觉得我不能被原谅。
就像萧童童所说，我怎么可以如此随意拿别人的未来做这种风险未知的赌注呢？
这一刻，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猎杀丧尸，赚取什么军功。
虽然这一次的灾难是人类自己做出来的。
我还是觉得我难辞其咎。
我有什么资格去猎杀那些因我而变成丧尸的人呢？
“王，那您就要眼睁睁看着丧尸伤害普通人吗？”
艾米丽的声音适时响起。
好的吧！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丧尸伤害普通人！
真难做，这天使王，真心难做！
真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不用有那么多的烦恼。
一直到回到小别墅，我都还在别别扭扭，晚饭也不吃了，洗澡也没能让我舒服，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陆剑锋会帮我收拾残局，所以我很安心去睡觉了。
这一夜，我再次梦魇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又是那个黑袍人，又是那个猩红眼。
他又在桀桀怪笑，又在嘲笑我。
“沙利尔，承认吧！你就是无能的！你是最没用的！你什么都做不好！你就是个辣鸡！”
我很烦躁。
“闭嘴吧！你这个躲在黑袍下面，没脸示人的傻叉！”
是的，黑袍人频繁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却从未让我看清过他的样貌。除了黑袍，他还带着一张面具，猩红眼的余韵占据了大半张脸。
我每次只能看清他的下巴，没有一丝胡茬，干净丝滑得不像个男人。
脑海中灵光一现，我冷冷的盯着黑袍人的下巴，“你是男是女？”
黑袍人被我的问题逗笑了，仍旧是桀桀的怪笑，低沉沙哑，像是男低音。
“男人？女人？桀桀……”
“沙利尔，你什么时候又开始纠结这种蠢问题了？”
“沙利尔，对于你而言，性别就那么重要吗？”
“沙利尔，你忘了你原本也是男身天使了吗？”
玛德，黑袍人一句话将我惊醒了。
猛然坐起身来，来不及擦拭全身的汗水，我连忙在心中呼唤艾米丽，“艾米丽，艾米丽，你在吗？”
“王，艾米丽在的，艾米丽始终都在，发生了什么事？”
“我原本是男身天使吗？”
“王，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您并不是男身天使，男身只是您的一种形态，是代表着力量的形态。”
我：……
男身……
我受到了惊吓！巨大的，无法描述的惊吓！
今夜注定是无眠了，看了眼身边不知何时陷入熟睡的男人，我掀开被子，下床，去了卫生间。
一身的冷汗令睡衣黏在我的身上，非常难受。
冲水的时候，我开始梳理近期得到的信息。
毫无疑问，最初的我是强大的，是无可比拟的。也许还是男女不辨的？
艾米丽很赞同我前一句的描述，“王，您并不是男女不辨的，不是您想的那样。大部分时候您都是女性天使的模样。因为女性更温柔，更加符合人们对于美好事物的幻想。男性虽然战斗力不错，却过于刚硬冷漠。您只有极少数会表现出那样的形态。”
艾米丽的话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安慰。
相反，一想到自己偶尔会变成男人，我就膈应，我就是不舒服。
也许是我太矫情，但这却是我最真实的感受。
做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有一天突然被人告知你曾是个男人，我？？？？
艾米丽继续劝说，“王，这不是您现阶段应该纠结的问题。性别转换是您在觉醒之后才拥有的特性。您现在是个正常的女性天使。”
我：……
所以我觉醒以后有可能变成男人？
我这么理解没毛病吧？
这样一来，我更加不想觉醒了。
希望承载着我的天使之心的那个人躲得远远的，也活得好好的，不要被我找到，也不要被我的手下找到。
艾米丽这个耿直天使再次打破了我的希望，“王，这是不可能存在的。您的天使之心承载着会在您出现天使性征的时候向您靠近。说不定这个人现在就在您的身边。”
我下意识就想到了萧童童。
这丫头跟我很像，我对她也有很大的好感，搞不好她就是那个容器。
艾米丽：“王，如果您确认的话，可以……”
“不可以！我不确定！我不会伤害萧童童的！”
“好的，王。等我这边结束，我去帮您确认。您不想做的事，艾米丽帮您完成。”
“不不不！艾米丽，你自由了，你不要来找我，我不需要你。”
艾米丽沉默了片刻，“王，您这么说，属下是会伤心的。”
我：……
“王，帮您恢复觉醒是您沉睡之前下达的不可抵抗命令，属下是必须要完成的。”
我：……
无语之后，我准备再争取一下，“艾米丽，你就不怕我生气吗？王之怒，你觉得你能承担得起吗？”
面对我的威胁，艾米丽竟然乐了，“王，您以前对属下说话就是这个口吻呢！”
所以说，以前的我，应该是挺有礼貌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总之我是没能说服艾米丽，顶多再过半个月，她就会来到我身边，帮我觉醒。
沮丧感让我浑身无力，丧丧的躺在床上，竟然很快睡着了。
次日清晨，餐桌前。
咬了一口煎蛋之后，我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换配方了？怎么不一个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