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黑袍,黑海和枯树。
只是那棵枯树似乎比上一次又矮了一大截。
“这里是梦嘛?”
和我料想的一样,听到我的蠢问题,黑袍人又是一脸玩味的注视着我。
我也不在意,继续发问:你到底是谁?世界究竟怎么了?我的锋哥去了哪里?西部失联是怎么回事?部队怎么不见了?老陈又是怎么回事?阿依古丽的弟弟为什么也有血瞳?这里的黑海和枯树都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我为什么总会来到这里?”
我像发泄一样吐出来一堆的问题。
“还有吗?”黑袍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就这些?”
“你先回答我这些。”
我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天大笑话,让黑袍大笑不已。
他的笑声依然是沙哑着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完全没有森然之气。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的血瞳,尽量不让自己丢一分气势,等他笑够。
而等来的确实他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沙利儿,你还真是愚蠢!越来越蠢!哈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层层叠叠,连绵不绝。
看着笑到身形不稳的黑袍,我一步步向他走去。
他还在笑,笑声在耳边,在四面八方蔓延。
离近了我才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我身上,聚焦点竟是在我的身后。
而我身后却一无所有。
我绕过他,走到枯树面前。
这里唯一发生过变化的就是这棵树,它比我上次来时又矮了一大截。
我记得第一次进来时,它比黑袍人还高出半头。黑袍人算上兜帽目测能有一米九的身高,所以当时这棵树应该有两米高。
而我只有一米六五,嗯,此事按下不提。
现在这棵树还没我高。
如果我没有记错,黑袍人发狂那次,是这棵枯树救了我。
但此时我围着它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毫无特色,在这个处处诡异的地方,就是最突出的特色。
但我就是参不透,弄不懂。
挫败感吞噬了我的心力,我感觉疲惫极了,不想在去思考那些晦涩难懂的问题,准备倚靠在枯树上小憩片刻。
然而就在我的手接触到枯树的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空间瞬间塌裂。
黑海、黑袍人甚至脚下的土地都在这一瞬间裂成碎片。
我看到连接着所有碎片的金色丝线向着枯树汇聚,又通过我与枯树解除着的手导入了我的身体。
身体瞬间发热,就像置身火炉。同时后背传来无法忍受的剧痛,痛入骨髓……
“莎莉儿!”
“莎莉姐!”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
“莎莉儿!快醒醒!莎莉儿!”
这是丽姐的声音。
“莎莉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莎莉姐!”
这是阿依古丽的哭腔。
我努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发现天已经大亮,丽姐和阿依古丽正守在我旁边,脸上布满了担忧之情。
我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干燥的喉咙里似乎能喷出火来。
丽姐赶紧拧开一瓶矿泉水,一边递给我,一边道:
“先喝口水,你昨晚烧得吓人。阿依古丽,去拿个小面包来,面包和上水,起码能让胃里舒服点。”
接下来我给她们讲述了我昨晚的梦,听完以后,她们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拉着我来到镜子前。
我的眼睛倏地睁大,原来我的翅膀又长大了。
不同于以往的鸡翅形状,和艾米丽初次露面时一样的白色羽翼,天使的翅膀。
我不禁感叹道:“原来,我不是恶魔。”
丽姐不以为然的嗤笑出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道:“你这妮子,还真是外貌协会,长个白翅膀就当自己是天使了?”
阿依古丽则两眼发光,双手捉住我的手捧起,一脸期待看着我,道:“莎莉姐,你真的是天使嘛?!那你可以救救我弟弟嘛?!”
丽姐将阿依古丽的手拍下,道:“清醒一点,你莎莉姐只是长了对翅膀,具体怎么回事还不一定呢!”
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审视了一下。
似乎除了这对可以自由舒展的大翅膀,我好像并没有得到别的什么东西。
超能力?特殊传承?天使记忆?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现在只是一个长了一对天使翅膀的普通人?这好像有些不合逻辑。
理论上来说,既然我发生了变异,就应该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也不能说一无所有,至少我有一对翅膀,试了试,还能飞。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这就比较尴尬了。我好像只是变成了……鸟人?囧……
我尴尬着,如实汇报,道:“我好像除了会飞,并没有其他本事了。”
阿依古丽眼中闪动的希望之光渐渐熄灭,抿抿嘴,却没有说什么。
丽姐拍拍我的肩膀,道:“会飞就是本事,至少你可以帮我们侦查一下前路有没有危险。”
我点点头,跟丽姐打了个招呼就垂直飞到可以环顾大半个城市的高度。
这时才发现,我的视力变得出奇的好。
一眼望去,满城的废墟,硝烟四起,到处都横陈的断肢残骸和斑驳血迹。
活物确实一个都不曾看到。
突然,我感觉到不远处的商店有异动。
仔细一看,我的视线竟穿过外墙看到一个柜子里藏着一个小男孩。
刚才的异动就是他发出的,他爬出来去货架上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