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这……已经差不多了吧,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
这王敬捂着鼻子立在一旁,只瞧得这王玄义反复的检查死者断颈处,犹如着了魔怔一般。不由得有些担心的劝说道。
“不要急,我还要到那边去看一下……”
王玄义说完,站起身来就要翻身上马,那王敬一看不由得连忙勒住缰绳劝说道:
“老爷,使不得,我等尚不知这歹人是人是鬼,您这么贸然上前,万一遇到了又该如何……”
“怕他作甚,他有两只手,我也有两只手,且我还多他一个脑袋,安知你我就奈何不得他。白天时,我只吃了这胯下无马的亏,今日既然骑了马来,若遇上了,正好跟他来一场大战!”
“可是……”
眼看着王敬还要再劝,王玄义却抢先说道:
“你莫要怕,白天时,我已然和这无头歹人交过手了,论力道,我看他也就是稀松平常而已,只是他仗着自己骑在马上,我才不敢和他硬抗。今日你我胯下皆有快马,若是打不过,你我二人逃走便是了,难不成,还真的要留在此地等死不成……”
听到了王玄义的这番说词,王敬的心里,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说到底,这王敬乃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少年人,又对王玄义崇拜有加。只要王玄义觉得没事,王敬自然也就少了几分担忧。
当二人终于定下了接下来的计划之后,王敬便也抄起枪棒翻身上马。王玄义见状,便骑马与王敬并行。王玄义怕王敬胆小,便扯了一些闲事与他闲聊道:
“王敬,这几日来你我二人以主仆相称,我总觉得有些别扭,不如……”
“诶,老爷,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王敬,以后就是给您牵马坠蹬的仆人了,您怎么……”
“我说王敬,这天底下哪有主人使着仆人的钱财的,不妥不妥……”
“别呀,老爷,您这是时运不济,老天爷把您的运气都放在了这科场上了。等有一日您飞黄腾达,登阁拜相,我便是牵马坠蹬,那也是扬眉吐气,光宗耀祖啊!”
“还登阁拜相,我且都不知道有没有那一日呢!再说了,我本是读圣贤书的,这诗经有曰: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你今日舍了家财来助我入仕,我又怎能整日把你当下人呼喝,不妥不妥……”
这王敬听了王玄义的话语,正要再劝几句,谁知道这王玄义却突然对他推心置腹的说道:
“你且不要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你我本是患难之交,我若是真的把你当成了家仆,这以后,便是遇到了合适的时机想要抬举于你,只怕也是一场徒劳,到时候,你岂不是白忙一场?”
“可……老爷!”
“你先不急,这几日我才刚刚上任,尚不知这蔡大人性子如何,等再过些时日,我看着找个机会问问蔡大人,看看能不能让你在这开封府里寻个差使。”
“老爷,您……你这叫我说什么好啊!”
听到王玄义许诺了自己一个出身,王敬不由得感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可这王玄义听了王敬的称呼,便又板着脸说道:
“我刚才让你不要再以主仆相称,等他日进了开封府当差,难道你也如此称呼于我吗?”
“这……小人嘴笨,一时还改不过来,这个……”
“日后你我同在开封府当差,你只叫我一声大人便是了,否则,平白的反倒要叫人背地里耻笑!”
“这……小人……小人懂了,这以后,我只叫您大人便是!”
王敬听着王玄义计划的周全,心里自是满心欢喜。而王玄义了却了一幢心事,也不由得轻松了许多,两人就这样提着灯火骑马穿行于密林之中。不多时,便来到了那日所见到的那株怪树之前。
“王敬,我记得……那一日那无头歹人便是从另一条小道里骑马跑出来的吧!我看……我们不如沿着这条路看个究竟?”
“大……大人?这……”
“莫怕,若是势头不对,我等便骑马逃出这树林便是,料那歹人也不可能追出来。”
……
王玄义话音刚落,便催马向前,进入了另外的一条岔路。王敬见状也只能跟了上去。
王玄义虽然话语上透着一股轻松之意,但那只是为了让王敬安心。并非王玄义不知道危险。此时的王玄义已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断地注意着林中的动向。而他的右手则悄悄地从缰绳上松开,慢慢的搭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上。一旦有什么情况发生,王玄义便随时都能拔出宝剑来。
当二人行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前方的道路便愈见狭窄了起来,王玄义和王敬此时都不由自主的放满了速度,只走几步,便要停下脚步来观察一下周围的动向。
“大人,这里好像很少有人来过……”
“是啊,你看这地上的野草和堆积的落叶,我只怕这是一条废弃的道路吧!”
“可是……”
“别动!”
就在王敬还要发问之时,王玄义的坐骑却突然受惊扬起了前蹄。只见王玄义猛的一个后仰,险些栽下了马去。却见他两腿又一较力,便又勒住了坐骑。当王玄义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坐骑之后,他只回头一看,便不由得大吃一惊。
“啊……大人,那……那些蓝色的……”
“莫怕,不过是鬼火罢了!”
“鬼……鬼火?”
“嗯!你不用担心,这鬼火只不过是名字唬人罢了,待我前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