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军使,王院判,恭喜二位,为城中百姓除了一大害……”
“王爷过奖了,都是王爷您领导有方,再加上我军巡院上下一心,这才能顺利的查到真凶,虽然最后凶手李麻意外身亡,但好歹也算是能个死者们一个交代了……”
“哈哈……蔡军使,这些日子大家也辛苦了,我已将二位之功上报……”
“慢!王爷,下官还有话说!”
就在秦王正说在兴头上的时候,王玄义却突然上前一步打断了秦王的发言,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就陷入到了极度的尴尬之中。蔡军事侧过头来,先是暗自打量了一下秦王的神态,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咳嗽了一声。
“嗯……咳咳!”
“王院判!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王爷,本案……卑职怀疑,此案的真凶并不是死去的李麻,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而现在的这个结果,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引导我们而设下的陷阱!”
王玄义此言一出,秦王顿时看向了一旁的蔡军使,这表功的折子都已经递上去了。这次的案子虽然不大,但是被王玄义的那个相好的纠集了京城72名楼的行首在白矾楼这么一搞,现在已经成了街知巷闻的大案了。眼看着这么一件备受关注的案件终于水落石出,秦王自然要早早地将这份荣誉握在开封府的手上。可是现在,这个王玄义却跑出来说案子没破!这……
“王院判,既然你说这凶手另有其人,可有证据?”
“王爷,若说证据,卑职已经命手下人等尽快查验了。只不过……这证据比较麻烦,若是想搞清楚李麻是不是真凶,恐怕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王院判,本王表功的折子都已经递上去了!”
“王爷,若是此时凶手再动手杀人,我开封府又该如何向百姓和官家交代……”
“这……”
秦王一听王玄义说出了这番道理,顿时就明白了这事情怕是急不得的。若真是在自己向朝廷表功的时候凶手又杀了人,这往小了说叫失职,往大了说就是欺君啊!
“王院判,你说……你已经让人去查验了?”
“是,王爷!之前从城南乱葬岗中带回的两具尸体,死者口中都含有一枚蜡丸……当初我已命人将蜡丸上的指痕尽数印在了纸上,如果凶手真的是李麻,那么李麻的指纹必然会和那蜡丸上的指纹相吻合……否则的话,李麻很可能就是一个被用来当做替罪羊的受害者……”
“比对指纹?好……若是能对的上,那便是铁证如山了!王院判,本王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
当王玄义和蔡军使向秦王告辞出来的时候,蔡军使擦着头上的汗水,有些抱怨的向王玄义说道:
“太玄,你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军使,我本来还想等查出个结果来再向您汇报的,可没想到王爷那边催的这么急!”
“哎,还不是听说这案子破了,急着向官家表功吗?这开封府现在可是秦王管着,咱们若是破了案,那便是秦王领导有方,这储君的位子便坐得安稳啊!”
听到蔡军使在自己耳边小声的说出了这番话来,王玄义却是心情复杂,如果不是他知道这赵廷美注定没有官家命,说不定柔奴和真娘便早已跳出了这教坊的火坑了……
和蔡军使回到了军巡院之后,王玄义便赶忙找那些仵作们打听指纹比对的进度。要是说起来,这种事情放在后世,估计连一个小时都用不了,可是放在现在,却只能靠着人的眼力一点一点的查找比对,非是心细如发,目力精准的人所不能做的。就算王玄义等得再怎么心急,可却是半句不敢催促……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禀院判!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比对了死者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右手那边只对完了拇指……”
“可有所发现?”
“回院判的话,对不上!”
……
王玄义听到了这句话,又想起了不久前从李麻身上搜出的锦盒中还有两粒蜡丸。于是他便对手下的人说道:
“取盒中剩下的两枚蜡丸来,你们也一并验了!”
王玄义放下了这句话之后,便举起手来,用手指悬空做了一个揉蜡丸的动作。现在既然死者两手的拇指都对不上,那是不是就可以排除李麻的凶手嫌疑了呢?毕竟,一般人要是搓蜡丸,大部分情况下都会用到拇指的……不过……也不能排除是用的其他手指……
“如果李麻不是凶手……而是替罪羊的话,那么所有的证据能不能串起来呢?”
王玄义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公廨,随后拿起笔来在纸上研究了起来。
从现在的调查来看,以黛妆查死者身份这边一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两名死者之间并无联系,他们的亲人也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那儿呢?”
“药发傀儡?李外宁?苗人!蜡丸!巫蛊!”
“蜡丸等于巫蛊等于苗人?这里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还有,小虫娘若真是被李麻掳走的,那李麻为何放着房中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不去侵犯,反而……要去西鸡儿巷去寻快活呢?”
“说不通!完全说不通……”
王玄义一边思索着,随后就在脑海中暂时抹去了李麻真凶的身份,然后再次思索关于小虫娘的问题。
“我是被小虫娘引到西鸡儿巷的……为什么是西鸡儿巷,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