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面无表情地将唐刀收回,冷声道:“死了一个管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父亲那边,我会去说,但是...”
“危难当头,就连一直以来对房家忠心耿耿的管家,都想要叛变。”
“那些本就玩世不恭的混混头子,为了活命,很有可能把我们供出来...”
房遗爱点点头,“没错,这些狗腿子、蝼蚁,死了就死了,根本不需要在乎。”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保住房家的基业。如何承受住贤王殿下的怒火!”
说罢,两人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两人在正厅中,神经绷紧到了极致,绞尽脑汁思索了大半个时辰,依旧没想出好办法...
要是来硬的。
就连大宗师和武道修行者,都要死在贤王殿下的手中。
碧霞山庄在杀手界内这么一个江湖庞然大物,居然也要对李恪俯首称臣!
要来阴的。
在官场上。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大清洗之后,太子一系被消除了个干净。
故而朝堂上的官员要么人人自危,不敢发声,要么就是李恪提拔起来的官员。
至于文臣...
呵呵,那些敢反抗贤王殿下的硬骨头,尸体都凉透了。
留在官场上的,文臣依旧是以房玄龄为首,也的确是将房玄龄作为表率,尊称先生。
但尊敬归尊敬,前提条件是千万不能触碰贤王殿下这一个逆鳞...
两兄弟思来想去,交换了一下意见过后,并不惊讶地提出了相关的观点:
唯一的希望,便是政治外交。
毕竟。
房氏利用虎头门,接触到的人口贩卖、奴隶来往的生意之后,才得知,吐蕃、党项还有突厥的很多达官贵人们也有参与!
所以,房玄龄为了稳固自己在大唐的地位,一只触手控制着大唐的文臣。
另一只触手安排儿子统领京师禁军。
还有一只触手则通过联姻,染指皇族。
最后一只触手,则是伸到了与邻国的商业外交。
至于引进吐蕃、突厥的能人异士,悄然声息地弄死当今大唐最负盛名的三皇子李恪。
房玄龄得知此事后,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并且随时做好了为儿子们擦屁股的准备。
然而...
当这一消息传入房玄龄的耳朵时,他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贤王殿下居然能将武道宗师,修道者击杀,其实力,到底是何等的恐怖?!
贤王殿下已经在清理京师黑道势力,触及到了房氏家族的利益?!
贤王阿...
你的手段和实力,简直通天阿!
“事已至此,你们跪在地上也没用,起来吧。”
房玄龄紧闭双眸,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惊恐,“祖上百年的基业...”
“恐怕也要败在你们手中啊!”
“孩儿知错!”房遗直、房遗爱异口同声道。
房玄龄眉头微微一皱,最终还是压不住内心的怒火,吼道:“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些事情!”
“你们的计划不是再过五年,等到贤王殿下的势力范围远离朝堂,等到九皇子达到册封年龄的时候,再让吐蕃、突厥人动手的吗?!”
“在你们以为,贤王殿下年少轻狂,锋芒毕露,必遭天谴。”
“那尔等行为,又是何等的愚昧、狂妄、自大!”
“孩儿知错!”房氏兄弟再次低头说道。
“罢了!罢了!没曾想到,老夫苦心多年,才布置好的棋局,竟然被你们一招毁掉!”
房玄龄的脾气一直不好,若不然根本没有杜如晦什么事情,他自己就能做决断。
此时。
房玄龄亲眼见证自己付出十几年的夺嫡大局...
竟被自己的儿子弄得满盘皆输,心中的怒火简直要燃烧到了极致,“废物!”
“你们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都把其中的智慧读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尽管房玄龄非常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实在没有慧根!
若是自己一半的智慧,今天也不会闯下这弥天大祸。
“申国公、长孙尚书,还有侯尚书。”
“他们当时可是在整个大唐的朝堂上呼风唤雨,控制着所有文臣和御史台的官员。”
“他们没你们的智慧吗?”
“他们的手段没有你们狠毒吗?”
“还是说,他们身为凌霄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功勋还没有你们卓著?”
“太子李承乾,连暗杀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结果呢?贤王殿下不都活得好好吗?”
“你们到底是有几个脑袋,竟然敢跟贤王殿下叫板?!”
“儿臣...知错。”房遗直、房遗爱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罢了...罢了...”
房玄龄气得浑身发抖,心脏更是一阵阵剧痛,但想到事已至此,再骂更多,也无法弥补当前的局面,“幸好,你们总算没有蠢到家。”
“捅出大篓子了,没有再错下去,知道来找老夫。”房玄龄叹口气,“那就走吧。”
“去...哪?”
房遗直心中虽然有了答案。
但是他非常怕自己父亲在这紧要关头,选择弃车保帅,把自己或弟弟牺牲出去一个...
而自己是禁卫军的统领,禁卫军监管不牢,官匪勾结情况严重,跟他有直接关系。
再者,弟弟房遗爱又跟高阳公主有婚约...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父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