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走了?”,玉云一大早起来没看见玉大湖,便问罗氏。罗氏可能是哭得太久,眼睛还有一点红肿,不过她的情绪已经收敛,现在就像平常一样,没什么端倪。
“是啊,你爹一大早就走了,怕吵醒你们就没有让叫,你们乖乖的,过几个月爹爹就回来了”,罗氏安慰他们,就怕孩子听爹走了哭闹,不过玉通玉云还是十分乖觉的,听说玉大湖已经悄悄走了自然伤心了一会儿,但是一会儿就恢复了平常的孩子模样。
玉通十二岁了,早就已经知道玉大湖出去做事的情况,平时玉大湖经常和他说他要出去赚钱,所以他不在家的时候玉通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懂事,照顾好妹妹,不好给娘添乱,这些话每次他离开前都会反复说好几遍,所以玉通只能收拾好情绪,做一个不让爹娘担心的孩子。
两个孩子十分乖巧,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玉大湖不在的时候,罗氏看着天空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玉云撞到她怀里才回过神来,“怎么跑得满头大汗”,罗氏拿出手帕替她擦干额头上的汗水,玉云的脸红扑扑的,就像一个桃子似的,看着十分喜人,
“娘,我在和寒哥哥玩捉迷藏”,此刻张寒正蒙着眼睛在院子里试探着摸索着,听到她的声音他立马转过来,玉云见状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然后大喊,
“寒哥哥,我再这里”,罗氏看他们两玩得开心,心里倒没那么郁结了,她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怎么能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里面,罗氏快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拿起绣花的针线开始缝补衣物。
小院子里头有说有笑,不过毛氏那边却碰上了麻烦,“这,这不可能,我家小宝平时可听话了,怎么可能把你家孩子打成这样”。原来是张宝今天上学,与一个平常就相处得不好的男娃起了纠纷,一时气急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将人孩子打得头破血流,如今那孩子的父母上门非要讨个说法,
“张宝,你自己出来说,是不是你干的”,张万书一听顿时板下了脸,张宝躲在毛氏背后,还是他硬拉着才肯出来,
“是他先说我们家的坏话,说娘是母老虎,爹是孬种,张寒是野种,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宝被拽出来,索性也不怕了,撇着嘴大声地回答,毛氏一听就嚷嚷起来了,
“你们看,是你家孩子胡乱说话在先,这事可怪不得我们”,那孩子父母都要气晕了,不就小孩子口角,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们家张宝就下了死手?如今他们的儿子可还躺在床上昏迷着呢?
“张娘子,这事即便是我家孩子不对在先,但是你们家张宝气急了就拿着石头往我儿子头上砸,学堂的那么多人都看见了,现在我儿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将你告到公堂上去”,
来的人平时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下毛氏可碰上了对手,虽然她平时凶悍但真正提到要报官也是怕的,张万书更害怕,听到他们要报官腿都软了,
“那你们要怎么样?”,毛氏将张宝拉到背后,看向那两人,这种事情既然他们找上门来了,那肯定是想讹钱的,
“你们家得赔药钱”,果然那对夫妇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我们家孩子被你们那小子打得头破血流,请来的大夫都说这恐怕会留下后遗症,将来痴傻了也说不定,你说这好端端的不是断了他将来的活路吗?”,他们说的义愤填膺,毛氏不想听他们说废话一定要亲眼见到他们口中昏迷的孩子,万一只是一点小伤她才不会吃这个亏,就怕他们小题大做故意来讹钱。
那两人看她不信,就带她去了他们住的地方,两家隔的远,一个住在东头,一个住在南边,毛氏和张万书跟着他们来到小院走进房门,里面确实有一个孩子头部裹着纱布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像做假的样子。
“看到了吧,我家孩子都是被你那宝贝儿子打成这样的”,那妇人趴在床边哭出声来,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毛氏看这不像作假,直接问他们要陪多少。
这时候那孩子的父亲说话了,“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在番阳镇都可以买一个带花园的院子了,毛氏辛苦操持点心铺子半辈子都没挣那么多钱,他倒好一开口就要五十两,
“不行,太多了”,毛氏自然不同意,看他们家徒四壁,估计家里也就这房子值钱了,肯定是想借着这事讹钱,她才不会顺了他们的意,“十两,爱要不要”,
男人瞬间火了,“你这泼妇真会叫价,以为这是做生意呢?我告诉你,不给五十两我就把你们告到知县老爷那去,你们等着吃牢饭吧”,
张万书拉扯毛氏的衣袖,想着要不给他们算了,但是却被毛氏凶狠地瞪了一眼,“不可能,没有五十,只有十两,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去告吧”,说完毛氏就走了,她以为他们也就是虚张声势,到时候看她不给肯定会眼巴巴过来找她要十两银子。
因为这件事毛氏也没有心情打理铺子,张宝也被夫子劝退了,如今呆在家里。毛氏一直在等那对夫妻再次上门,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的担忧,这天中午,毛氏坐在屋檐下指挥张寒打扫一下院子,“把那里的草拔干净,我告诉你,别以为玉家护着你你就能偷懒了,只要你还在这个家里一天,你就得乖乖听我的”,
张寒放好扫帚打开门,外面出现一群官兵,“毛氏在吗?我们奉命过来办案”,毛氏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