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小女自会出来与大家见面,请大家回到座位,继续享用美酒佳肴。”
御太师宽袖一挥,示意众人落座,而后一脸恭敬的请着秋小白——怀中的剑。
秋小白怀中抱着剑,实在搞不清楚这是进行的哪一出,身侧投来了星光黯然戏谑的眼神,他只好装作不理,跟在大师身后,走向正中央一张玉圆桌边,这一番走动路过之处众人皆纷纷收腿提身,忌惮眼前这凭空发光的双剑。
一旁候着地小厮从剑匣中取出黄锦缎子包裹的剑,呈给了老太师。
七星幻龙渊,剑鞘之上,雕着北斗七星的深谙金纹,镶着七色宝石,‘勺柄’处蓝色的宝石璀璨发光。
场下众人开始唏嘘议论,目光注视,比较着两柄神采各异的宝剑。
“这柄宝剑便是七星幻龙渊,今日鄙人将它拿出来,便是想告诉各位,这......”御太师左手高举,而后勾剑出鞘,剑刃精光流动,隐有龙吟之声。
他语气一顿,姿势不变,右手捏指一弹剑身,此举内力显化,指间浮现波动,众人皆下意识捂住耳朵,生怕这龙吟之声冲破天际,震伤耳膜。
“这柄剑,自始至终都是假的!”
御太师气势陡生,精钢剑身自这一弹之下,断为两节,‘铿锵’一声落在了地上。
一股威严便在这园中弥漫开来,生有一股劲风,自太师两道袖袍中吹过,众人眯着眼睛,身子不觉往后仰去。
怀中的双剑自主抵御劲风,秋小白丝毫不受影响,在一旁拍着手掌,赞叹老人的意气风发。
“今日鄙人绝非为了显摆,只是想告诉各位,我御龙天还未老去,纵是没有这七星幻龙渊,这么多年照样纵横水域,企图刺探虚实的不轨之人,只怕是令你失望了。”
御太师声如洪钟,敲击人心,痛快的笑了三声。后花园一片广阔,他的声音却久久不散,震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这一番好似用尽全力,话语说完僵持一下,身子却是蓦然向后一倒,一口鲜血已是毫无征兆的喷涌而出。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管家焦急迎上来,朝下人喊道:“通知小姐,快去请医师。”
“这老东西今日摆下寿宴,原本还想寻个得意助手共同扶持,却不想云公子只是想要他的女儿。”
“那是自然,这老东西,云公子又怎会在意?”
“这般吐血,只怕早已是强弩之末,苦苦支撑罢了。”
看着后方不少人俯下身子交头接耳,偶有目光投向昏迷御太师,也开始泛着几分狠毒之色,不再似先前笑脸相迎。
感情这大殿里面也不太平啊?老太师不过佯诈一句,你们就这样沉不住气,岂不是存心要让围墙之外的弓弩手活动手脚不成?
秋小白捏着下巴,看着一众佣人搀扶下的老太师,眉头紧闭,脸色惨白,又看了看坐立不安的众人,眼珠转动,却是大概猜到了这其中的故事。
“而今御太师身体抱恙,我等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了。”
“是啊是啊!我们到此前来,其实是有些东西需要考究。”
满座宾客,众说纷纭。
桌上美酒盈樽,果桃香颖,有人观望两眼御太师,见他昏迷不醒,借机直起身子慷慨激昂道:“御太师多年来掌控水域,功绩不用多说,大家有目共睹。若是这七星幻龙渊在手,我自是不会提起。可眼下看来,这七星幻龙渊只怕是早已失踪了,御太师故意演得这一出把戏吧?”
这人贼眉鼠眼,头上还长着癞痢,穿着一身浅蓝色仕子服,一看就居心叵测。
控水之术?
秋小白目露疑惑的看着那人,这太师只怕真不简单。
“说的在理,如今水域已经太平,这御太师年事已高,恰逢膝下无子,依我看倒不如将这统帅之位传给南江域云海生。”隔桌另有一人起身举拳附和道。
“万万不能,小可才疏学浅,经验不足,只怕是辱没了各位的期望。”云海生适时站了出来,脸上笑容恬静,风度依然。
“瘌痢头说的不假,有什么不可,云少侠风华正茂,位高权重,这统帅之位,自是当得!”
说话的人身材魁梧,络腮胡子长得甚是彪悍,大咧咧的用脚一踹,身前千斤重的石桌便被他生生推了一尺,当下甩腿搁上去,自身后拿起两个百余斤的大铁锤,‘砰’地一声抡在石桌上,砸起石屑,他手里拿着根枝丫剔着牙齿,一脸痛快之色,全然不顾众人。
石桌众人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显然是认识此人,且知晓自己惹不起。
“逐海爷说的没错,既是人人推举云公子,那就不必谦让了不是?”瘌痢头朝这大汉挤眉弄眼,高声道。
“这.....御太师只不过是昏倒而已,你们这般做足准备,云公子只怕是窥视已久了吧?”当下有人站起来,不满这种威压。
“你说什么!”旁边意见不合,有人当即起身推搡着他,满脸怒红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如此!云海生这小子,整天寻欢作乐,欺男霸女,凭什么资格坐这个位子?”那人奋力力争,正气十足。
众人闲言碎语,个个鼻孔朝天,恶语相向具不服人,一时间剑拔弩张,形成两派,瘌痢头与逐海各自对了眼神,冲往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方。
云海生上了高台,优雅整理着自己的宽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而后出言道:“云某的确是没有资格坐上这个统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