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来人是袁筝身边的刘嬷嬷,尖嘴猴腮的一张不好惹的脸,一见她开门,二话不说来了句:“得罪了,八小姐。给我搜!”
她一挥手,一干人涌进谢扶摇屋里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在谢府,谢扶摇是地位最不像主子的主子,这些人也都没客气,谢扶摇也懒得理会他们,冷哼一声径自回去床上,人往床头上一靠,一脸随便你们搜的模样。
若想不让他们搜床铺,只能用这种法子了。
果然下人们翻遍了屋子什么都找不到,开始把目光投降她的床铺,却没有人敢靠近过去。
刘嬷嬷见状,脸色一狠就凑上前来,谢扶摇却没有半分想要让开的意思,直到刘嬷嬷伸手抓住了她的被子,谢扶摇才骤然一声喝斥:“大胆!”
刘嬷嬷吓得一下子缩回了手,看着谢扶摇不禁意外的很,这个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八小姐为何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谢扶摇刀锋般凌厉的眼神死盯着刘嬷嬷,语气冰冷道:“我竟不知道这谢府什么时候允许奴才翻查主子床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发生了?”
刘嬷嬷在她凌厉的目光中吞了吞口水,却还试图继续掀开她被子,谢扶摇提高了声调:“你以为我不敢动你?这双手不想要了是吗?”
她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势的逼迫感,刘嬷嬷和她僵持了半晌,终究还是迫于她身上的威势缩回了手。
谢扶摇也暗中松了一口气,她能感受到被子底下卫景曜正贴在她腿边上,男人身上独有的热度透过薄薄的亵裤传递过来,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刘嬷嬷带人离开,谢扶摇也没敢彻底放松警惕,生怕对方杀一个回马枪,特意让紫玉出去打听一下,她倒是很想知道,谢府有什么东西值得楚王漏夜前来的。
紫玉很快回来,原不是谢府丢了什么,倒是太子府丢了东西,追了一路的贼人消失在谢府后门,他们便怀疑贼人莫不是躲进了谢府,如今既然没搜到人,太子府的人也不好久留,都撤了。
谢扶摇回了房间,卫景曜已经踢了被子坐在床头,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唯独眼底依旧凝聚着精光。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谢扶摇来的时候,大房二房的人都到齐了,何氏见她来得最晚,又穿了身素色的衣裳,更是不悦,阴阳怪气道:“我虽年纪大了,可到底还没死,用不着穿的一身孝来见我。守着那么些钱财,得空给自己做两身拿的出手的衣裳,省得被人说我们谢府霸占了你娘的财产。”
听听,我们谢府,这摆明了是当她不姓谢。
谢扶摇知道她是找茬,也不跟她抬杠,倒是谢雨柔惯会做好人的,搭上话道:“祖母仔细气坏了身子,八妹妹到底年纪还小,父母又都不在身边,不懂这些忌讳也是有的,回头我好好引导妹妹一番也就是了。”
说着她还上前亲昵的扶着谢扶摇起身,仿佛昨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二房的嫡女谢冬琦向来瞧不上三房这个没人管的姑娘,不就是个有名无实的主子么?
如今眼见谢雨柔对谢扶摇这样好,不禁酸了两句:“三姐姐犯不上这样好心,仔细养了头白眼狼!”
昨夜里吴珊吃了个哑巴亏,纵然心里不爽却又只能自己忍着,是以这会儿谢冬琦对谢扶摇可是攒了一肚子气,要不是她半夜出去与男人私会,又怎么会牵连了三姐,又牵连她娘。
谢雨柔皱眉道:“怎么说话呢,都是自家姐妹,关照也是应该的。”
谢扶摇冷笑,谢雨柔的嘴脸让她觉得无比恶心,上辈子被你关照的命都没了,这辈子换我来关照你了。
“人都说长姐如母,有三姐姐这样照顾我,倒也减轻了不少我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呢。”
何氏一听她这话便觉得晦气:“一个死了的人还提她做什么?行了,左右我这里无事,你也请过安了,便回去吧。”
谢扶摇也不反驳,顺从的应了声是,退了出来,眨巴了下眼睛,眼底满是小狐狸一样精明的光。
她故意那么提的,就是说给他们听。
过几天就是她娘亲的忌日,西齐律法森严,京城中一律不许烧纸祭祀,这可是大不敬的大罪,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