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方一行自己的呼吸以及渐渐放缓的滴水声,抛开老王不谈,就连房间内另外两个室友也没什么动静。
这间四人病房拢共也就三十个平方不到,只有一扇门开在走廊方向的正中,以房门为界线,左右各放了两张床,除了对门的过道,床与床之间也只有一道布帘遮挡着,习惯之后,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拉,不过老王与他隔壁的床之间的布帘拉着呢,这也就让老王那边比其他地方更暗一些。
说到底就是房间本身不大,但和隔壁床仅仅隔了两米不到,却听不到一点儿声响,加上自己潜意识透露的不详,这让方一行煎熬无比。
潜意识这个东西,说的好听点儿就是第六感,当然,第六感仅仅是潜意识的一部分内容而已。可大多数时候,这种超常意识更像是灵光一闪,绝大部分人都很难抓得住那一瞬之间的可能性,很容易就会被忽略掉。这种特殊的能力就仿佛是一道埋藏在人体内的宝藏,偶然间会显露出一刹那的光芒,稍纵即逝。
方一行刚开始抬头的那一瞬间,他自己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只是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以为是自己被鬼压床了,或者做了些奇怪的噩梦之类。可他的潜意识却警醒了起来,朦胧昏暗的房间内似乎是隐藏着什么,以至于方一行的潜意识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兴许是因为方一行异于常人,又或者是他本身就天赋异禀,总之他对自己的这种“心血来潮”确实是信任万分的,至少这种潜意识帮助他避开了许多次医生或者护士的物品检查,不然他也藏不下偷来的非法药物。
换做平常,他铁定会根据自己的潜意识假寐到天亮,至少肯定会紧闭眼睛。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指不定今天就是异常的,他想睁开眼睛,哪怕是面临死亡,他也忍不下自己的好奇心。
“这该死的房间里到底多了什么?”
在这个刹那间,方一行的脑海里勾勒出无数疯狂而又大胆的幻想,他一咬牙,终于猛地睁开了眼睛,也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股寒意,锋利无比。
方一行下意识的挥打出攥着“手机”的右手,手肘向后,明显是触及到什么物体的,但那物体就像是一个泡沫,仅仅只是触及到了一下子,泡沫碎裂,便丢了感觉。
他赶紧回头往身侧看,却空无一物,而他的脖子上却传来生辣的痛处,他伸手摸了一把,脖子上黏糊糊的,再一看,却是摸了一手的血。
脖子上的伤口从他的喉头往右划了有三厘米的长度,好在是并不深,割破了一些皮肉,并没有伤到大动脉,可血流不止,方一行只能拽了枕巾捂住。
这会儿他已经从自己从床上下来了,贴墙站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撞到了什么诡异的玩意儿,也只有让自己的后背靠着实物才能多些安全感。
此时再打眼整个房间,方一行就觉察不对劲,这……似乎和他原本的房间完全不一样了。单单是窗户上就爬满了藤蔓植物,在朦胧的月光下,透过来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显得阴森无比,方一行甚至能看到那些藤蔓上全是畸形的树瘤,有些枝杈上还开着一种苍白的花骨朵。
窗户上的玻璃似乎早已经损坏,玻璃渣滓碎了一地,中间的铝合金框架都扭曲着。
而他背后的这面墙亦充斥着一种破旧和荒废的气息,墙壁上挂着的随风乱摆的破布,翘起的壁纸,乃至壁纸下面剥落的石膏,加上床头的灰尘和蜘蛛网,想到刚才自己一直躺在这张床上,一股不可名状的寒意直接笼罩住了方一行。
“这是……什么情况?”
没反应过来的方一行不敢乱动,他先把唔在脖子上的那条乌漆墨黑的枕巾扔在一旁,脱了自己的上衣重新捂住,这才把自己的目光定格到自己旁边那张床上。
白的有些泛黄的被子拱起一个人的形状,连头都被罩在里面,若是原本方一行的病房,那里应该躺着一个叫孙留洋的大叔,可现在方一行既想那张被子下面是孙留洋,又不想那下面是孙留洋,因为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都没办法理解现在是什么状况。
脖子的痛楚告诉方一行这不是个梦境,窗户那边吹来的寒风让他明白这是另一种现实。
这个房间的摆设和大小和方一行原本的病房几乎一模一样,至于老王的床铺,由于那边的布帘依旧存在,只是更破旧了一些,也还是被黑暗遮掩着,想要看个清楚,还是得走过,可从内心里方一行便对那个角落有着一种排斥感。
他贴着墙壁往左边移了几步,到了原本孙留洋那张床的旁边,如果这被子下面是孙留洋的话。
泛黄的被子明显有些时间没人动了,边边角角都露棉了,大一块小一块的污渍几乎遍布整个被子,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极为浓重的霉味儿,混着一股臭气,让人作呕。这下面要是有人,多半也是个死人。
方一行刚把手伸到被子一角,他右边裤袋里却猛的一抖,刚才脱衣服的时候,他把那个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揣回兜里了。
“电话?”
掏出那个东西,方一行这才看到那东西的屏幕随着抖动亮了起来,黑白界面,几行字一闪而过,他按了一下翻页键,发现这东西之前还有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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