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事情说来繁杂其实也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
这眨眼功夫的突变让墨霜始料未及也可以说是他料到了,但却始终抱着一丝侥幸。但现在自己已经弄出这么大动静,那外面的人又不是眼瞎耳聋的混子,自然就开始喧嚣呐喊着往这边聚集。
一时间,屋内黑暗难辨门外星火点点;他只往门处的窗户纸上一看已知道大事不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伸手拉住蛟丝的两头、臂膀上青筋暴起用力一扯,终于将这绵软而筋骨逆天的细丝一扯两段。
此时他当往哪里逃?
这小屋的四面八方已经亮如白昼,他只能望一眼屋顶然后一个纵身冲顶而出。
可真不知是饶家防卫本就如此还是故意为他准备好的天罗地网一样;墨霜身形还不等冲到屋顶直上云霄,双眼之中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便从空中盖将下来,犹如一口玩叩蝈蝈的铁饽饽,一掀而下直接把他裹了个正着,然后带着打压一切的气势将之压倒在地永不翻身。
完了!
后背着地的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想到的就是那两个字。等背部与地板发出碰撞的闷响后,这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屋里突然“轰”的几声点响,烛台上的火焰顿时升腾起来。
男人一惊,顿时一股寒意窜上背脊;他这时才陡然怀疑自己是中计了。
“霜来使不是回禀尊主去了么,难道是饶某的寒舍里有什么东西让来使在意,故去而又返?”
这话里带着玩味的笑,同时只听“唰唰唰”数十声兵刃出窍的声响,墨霜周围已经寒光遍布。
他扭头盯着此刻高堂在座的饶家家主,那家主哪里还有之前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模样?脸上分明就写着不屑与高傲。此刻他身旁站着五六个亲信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对着墨霜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你竟敢对左权使的人不敬?!”
他失败了,一个初次偷盗而失手的小贼此刻会有怎样低劣的辩解?
饶家主笑看着堂下之人叹道“尊主的人?实在不像。饶某倒是觉得你更像主上身边的人。
来使啊,我饶家侍奉皇室的心早就淡了,饶某说过,自亲宦之乱后我们只求偏安一隅、独善其身,不想再卷入任何纷争里。
可你们主上却三番两次的坏我心境毁我饶家名誉,使得左权使对我家猜忌重重。你的主子难道就不怕我饶家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毅然决然的听命于左权使吗?!”
墨霜顿了一顿冷笑一声“你们,难道不是他的一条狗吗?!”
饶家主身边一人带刀上前一步“作死狂徒,还在乱吠!”
“主上掌‘八龙令’兵权在手;左权使若不是抓着‘九头金翅符’又岂能跟主上分座东西?说到底,九头金翅不过是财权象征,你们既然听命于这个象征,那么说是他的狗又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