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还很苦恼苗振东的“不配合”。这小子的脾气很有几分倔强,多数的时候考虑问题还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不会太多的想到别人的感受。这可能和他十几年独来独往漂泊的生活有关系,把自己封闭的太久了。
林翰越怕什么,苗振东就越要干点什么。本来和铁拳堂结仇的事,他觉得有把握应对,既然这样就不想和姬小婷、弓语说的太多;可是苗振东想到的就更趋于“江湖”一些,“义气”一些,觉得自己无能,拖累到了林翰,害的他跟身边的人不得安宁,嚷嚷着要去“自投罗网”,要去废掉这个,废掉那个,结果没事也说出了事,把姬小婷吓的心里没底。
这小子混脑子,总有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行径,得怎生想个法子开导劝解他一番,站在更高的角度考虑一下问题。不过林翰还是很喜欢苗振东的这种性格,起码他的出发点有目共睹:不想让林翰因己受牵连。
三个人下车的时候,林翰特意趁姬小婷不备,在苗振东耳根边小声嘱咐了一句:“回去闭紧你的鸟嘴!再胡乱说出些祸事来,我就真的不打算管你了!”
这一晚上,苗振东也总算吃透了不少林翰的意图,虽然心里还有愧疚作祟,但是接受程度已经比最开始强了很多。关键一点是,他对林翰的实力非常放心。这不用林翰自己如何去吹嘘,他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如果说万一发生了连林翰都应对不来的事,恐怕轮到自己这点微末能力,当然更不够看的了。随即便乖乖的点了点头,果真一言不发,跟在两个人的身后进屋。
“翰哥!”房门打开的刹那,弓语清脆的一声喊叫传来,人影一晃,已经合身扑了过来,居然用上了男性之间的“熊抱”之礼,把林翰拥了个结结实实,一点没顾忌到身份性别。
林翰却没有尴尬之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拖住弓语的腰身,陪着她一起发疯,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子。姬小婷站在一边瞧的开心,抿嘴而乐。
弓语站定身形,机灵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林翰,咯咯笑道:“翰哥!你的病真的全好了!嘻嘻,真的全好了!我太开心了!”这小丫头平日里就算怎么鬼怪精灵,面对林翰身体康复的大好消息,也还是激动莫名,露出了与常人一样的欣喜神态。其实她和林翰兄妹情深,话语、表情每一分都是自然流露,随便是谁都看得出,这可不是装假能装的出来的。
姬小婷一边一个挽住两个人的手臂笑道:“进屋说话,走。”
苗振东跟在后面,指了指林翰的卧室,嗫嚅道:“我就……就在这间屋子里呆会吧,成不成?”弓语瞪大了眼睛,她和苗振东可不熟识,偏头看向林翰问道:“翰哥……这是……”
林翰知道几句话说不清,也不答她的问话,对苗振东道:“休息一下也好,一会我过来找你。”转身便走向客厅。弓语狐疑地又看了两眼苗振东,跟进来接着道:“翰哥,这个高粱杆是谁啊?”
姬小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小语,别嘴没遮拦!小心人家听见!”
林翰也笑了起来,苗振东身材瘦削,拳脚硬扎,这个威风凛凛的拳师,初次见面就被弓语冠以“高粱杆”这样的雅号,也亏她想得出来,答道:“一个前不久结识的朋友,说起来我心里很不落忍,你的那几个恐吓电话,还有……还有小婷的事,都和这个人多少有点干系。”
弓语不知姬小婷今天下午遇险一事,瞪起了迷茫的眼睛,问道:“婷姐遇见什么事了……也接到恐吓电话了?”一言未毕,紧着抓起姬小婷的手接连端详,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姬小婷念及险境,尤有余悸,以手拍打着胸口吁道:“不是恐吓电话,比起那个来更加霸道,差点没吓死我。”弓语更加担心,一迭声的追问,姬小婷便把诸般遭遇讲给了她。
林翰默默听着,也不搭话。这件事情叫姬小婷讲述给弓语,他觉得效果会比自己说强。既然全盘隐瞒已经不能够,就先听姬小婷把自己编造的瞎话转达给弓语吧,且看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弓语果然听的心惊肉跳,一脸惊诧。姬小婷和她熟识,描述起来没什么压力,俩人一个问一个答,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整件事弄明白了。
弓语最后皱起了眉头,看向林翰的眼神将信将疑。林翰心里面就咯噔一下,知道这个鬼丫头肯定是起了疑心,她可没有姬小婷那么好骗。这里面也确实有好多漏洞,他是不好给出一个圆满的解释的,不由得暗暗犯愁起来。
谁知弓语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常态,挽住姬小婷的手臂道:“这可真是够吓人的,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浑身冒冷汗……不过好在翰哥把你救了出来,他和苗振东也能摆平这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咱们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姬小婷连连点头,向她报以满意的一笑。
林翰抬手擦了一把冷汗,心头大定。刚待要说话,猛的看见弓语侧身,剜过来一个狠狠的大白眼,连忙又低下了头去不敢做声。小妮子硬是机灵的紧,顷刻之间就读出林翰这是在哄姬小婷的鬼话,也就是她这么简单纯洁的姑娘肯相信。
不过好在弓语的心计不止于此,她与林翰结识已久,当然是更加了解他的。眼前第一要务是必须稳住姬小婷,她已经涉险一次了,身心疲累,设法能够叫她不再继续知晓真相,肯定是林翰急欲达到的目的。所以弓语心里纵有众多疑问,还是选择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