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想起身离开的计划有些受阻。身后的车厢连接处也站满了人,有几个大老爷们还肆无忌惮的抽起了烟,阵阵烟气袭来,搞的好多人皱眉捂鼻。现在倒也不是挤不出去,只是目标会太显眼了。半个车厢的人都是静止状态,他如果贸然起身硬要出去似乎是有些不妥。
林翰决定让车开一会,观察几分钟再说。这时候从对面走过来的列车员和一名乘警的出现,让他焦急的心情有所缓解。列车驶过抚云西站以后,会连续不停的运行接近九十分钟。一般的这个时候,就要开始第一轮验票了。
列车员是个四十多岁的高个女子,虽然是初夏了,身上穿着的还是春秋季制服,显然是列车上早晚冷暖变幻的温度她还不能适应。口中吆喝着:“验票了,验票了。请各位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车票配合一下。”一边一路巡检着走过来。身后的乘警也是个大高个壮男,看年纪也已经超过了四十多,板着脸徐徐地跟着列车员行进,眼睛来回的观察每一位旅客。
林翰敏锐的观察到,鹰钩男看了一眼这个乘警,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复又低下了头。心想:“到底是做贼心虚啊,看到乘警也很紧张了吧?怎么找个理由和这位乘警联系上呢?”列车员一路走来,对着连接处的众人大声道:“这里怎么挤了这么多人?这是不行的啊,大家散一散,散一散。车厢连接处是不允许长时间逗留的,大家尽量的向车厢里走一走,请配合一下啊。”
她催的急,连接处的人群就有些鼓噪,开始纷纷的涌动,分向两边的车厢里疏散。到了林翰身边的时候,这些人还真的就被劝退好多,过道和连接处基本可以畅通经过了。列车员一边继续的对着前面车厢里喊:“往前走,往前走吧,十一号车厢很空的,别都挤在这里。”一边一目十行的简单看了看众人递过去的车票,匆匆走向下一节车厢。
乘警也停止了巡视,跟着走了过去。这叫林翰很失望,还指望着这名乘警能在鹰钩男那里发现点什么呢,看来这一劫被鹰钩男侥幸躲过去了。对面那名长相清秀的白面学生,似乎对自己身边的年轻姑娘很感兴趣,不停的搭讪聊天,干脆就对列车员和乘警视若无睹,甚至连车票都没拿出来配合一下。那名列车员也就由得他,没特别的针对他掏票验证。
身边的姑娘很年轻,看样是一名在读的大学生,圆圆的小脸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戴着随身听的耳机,怀里抱着一本不知名的书刊。这时候为了方便和白脸书生聊天,摘下了一面耳朵的听筒,随意地和他闲聊着,一点也不矜持拘谨。
白脸书生也很享受旅途中,能和这样一名比较放得开的美女聊天。脸上的表情很兴奋,自我介绍道:“我叫曾勇捷,在吉山省科技大学读大四。道:“你叫我小雅吧,我在巢平音乐学院学乐理的,今年也快毕业了。”她似乎很会聊天,也精通自报家门的技巧,这个“小雅”即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妥当的称呼,也不用暴露真实姓名,给双方都留下了空间。
曾勇捷就开心的称呼她为“小雅”,从包里拿出些干果、瓜子之类的摊在桌上,殷勤的邀请小雅一起吃。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变脸转向身边的邋遢教授,满脸怒意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一双脚来回的鼓囊什么,你都踩到我俩次了!”原来邋遢教授脚下又不老实,大概是碰到了曾勇捷,让他很不满意。
邋遢教授推了推高度近视镜,终于生硬的开口道歉:“对不起了,借过,我要去卫生间。”起身要从里座出来。曾勇捷厌恶的撇了撇嘴角,无奈的站起给他让了位置。林翰看到机会,对身边的小雅也道:“美女劳驾你,我也要出去。”他想跟着邋遢教授出去,看看有没有机会联系到那名乘警。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身后的下一节车厢头处卫生间。那名列车员可能真没撒谎,原来挤在这里的七八个人全都影踪不见,大概是去到了十一号车厢。留下了空荡荡的连接处,地上的铁板随列车颠婆起伏的空隙下,清一色的路基外的小石子飞一般成线状划过,“哐哧、哐哧”的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清晰可辨。
邋遢教授推开厕所门先挤了进去,火车上的卫生间十分狭小,仅容一人。林翰只好候在外面等着,同时伸长脖子向十一号车厢里张望,却不见刚才的列车员和那名乘警了。他打定主意,等自己去厕所解决完,就朝里面走,一定要找到那位乘警说明情况,危机近在眼前了。
看着地下几个被踩瘪的烟蒂,林翰的烟瘾有些上来了,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刚要拿出来,厕所门“吱呀”一声响,邋遢教授出来了。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这一会的功夫,额头上竟然全是密密的汗珠,连呼吸都很急促,好像刚干完了重体力活似的。林翰肚里暗暗好笑,貌似有些便秘患者就是这个症状,要是去厕所大解一次,无异于上刀山下火海一样艰难。看来邋遢教授久做学问,可能也染了此疾。
林翰进了厕所,先是不慌不忙的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连吸了几大口,然后一边小解一边来回的在心中琢磨措词,该怎么和乘警能简练的把情况说明白。系好裤袋,习惯性的叼着烟头就走了出来。这才发现不对,这样大模大样的抽烟可莫要被列车员抓住,别是没等和人家反应情况,自己先落下了把柄。
林翰匆忙间转到俩节车厢的连接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