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
杨琇坐在主位,厅内从次位排开,依次是杨琨,杨环,再之后是杨安,杨帑,杨?。
“父亲,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杨安一肚子怒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襄阳失踪了五天,最后竟然在四皇子的府邸找到的,虽说襄阳还是个孩子,可说出去到底不好听,偏偏四皇子又是张宝媇的儿子,也是真够恶心人的。
“若是就这样算了,今日我也不会把你们都叫过来了。”杨琇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环视屋内众人一遍,“宋氏如今是想要捋两下老虎胡子试试看,既然他要试,那咱们就得让他见识见识老虎发怒什么样子。”
“说来说去,那宋厚山最大的依仗,无非就是两个,一个就是他的表妹张贵妃,另外一个”杨琨顿了一顿,“鹜密卫的上将军,贺莱。”
“贺莱来无影去无踪,想要从他下手,恐怕很难。”杨环摇摇头。
鹜密卫本应该是直属皇帝的一支军队,但因为大周这两年战事吃紧,皇帝便将鹜密卫派到了北疆,将兵权放手给了贺莱,而贺莱,与宋厚山私交甚密。
杨琇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屋内一片沉默,这时,有个男子悄悄走进来,俯身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杨琇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扳倒宋厚山的靠山,虽是捷径却不好走,先去掉他的爪牙倒也不错。”
“兄长这话是何意?”杨琨有些不解。
“宋家这才露出点小辫子,就有人急不可耐了,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朱禽,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如此一来,杨家只需在一旁添柴加火就足够了。
御书房内
皇帝看着手中的奏折,越看脸色越是阴沉,索性气的将奏折摔到了地上。
“陛下”黄余小心翼翼的将那奏折捡起来放回桌子上,大眼一瞥,是朱禽递的奏折。
“这个钟和云,区区户部侍郎,贪污受贿的银子竟比户部的总数还多,大周国库空虚,百姓苦于天灾,这些蛀虫功不可没!”皇帝指着那奏折,本就因四皇子的事心情郁燥,这下气的脑袋都开始发晕
黄余连忙上去扶住他,“陛下消消火,今日时辰已晚,还是早些歇息吧,待明日早朝时再说这事儿也不迟。”
“如此狼子野心之人潜卧朝堂,朕能睡得安稳吗?”皇帝走到书案后,取出国玺,“传令下去,着大理寺少卿赵振远,刑部侍郎王羽椯,即刻领兵搜查户部侍郎钟和云的府邸,全给朕查清楚了,一块砖都不准落下!”
见皇上这片刻不容耽搁的气势,黄余不敢再阻拦,接过圣旨便行色匆匆出了御书房。
齐盛站在院子里,听着一墙之隔的外面传来阵阵嘈杂声,有个小太监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溜了进去,悄声对他禀报“齐总管,黄公公带着圣旨出宫了。”
“我知道了。”齐盛看了一眼那小太监,是黄余的小徒弟,恐怕黄余此刻也慌了吧,别说他了,齐盛自己也沉不下来心,他本以为赵慕鸢只是想警示一下四皇子与宋家,如今看来,远不止那么简单。
赵府,朱红灯笼穿过花园的石子小路,停在了湖边。
赵慕鸢站在岸边,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卫青,俯身捡起一块石子,向湖中心砸去,只听到清脆的一声声响。商界大亨
“宣四皇子进宫。”皇帝低声吩咐了下去,朱禽站在下面捏了把汗,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宋厚山,赵慕鸢应该还有别的安排吧?肯定还有的吧?
赵慕鸢在屋里练着字,却怎么都沉不下心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问道“潋枝,现在什么时辰了?”
潋枝出去看了一眼,进来答道“巳时初了。”
巳时初了,父亲还没下早朝,她转身拿起弓箭要去院里,卫青也回来了。
“怎么样?”
“那个人被官兵带走了。”卫青答道,抬脚进了屋,先找点东西垫垫肚子。“好像是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那就是交给父亲审了,赵慕鸢的心稍微放下一些,难怪父亲这会儿还没回来。
“别吃了,咱们去一趟朱府。”
卫青将手里才吃了一半的糕点都塞进嘴里,差点噎死,赶紧喝了两口水顺了顺,然后跟她出了府,这一次的出府,又是用的从前的方式。
朱禽刚下早朝,神色疲惫的走进书房,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两道身影就从书房的窗户翻了进来,把管家吓了一跳,正要大喊时,却看到来人是赵家三小姐。
“你这是做什么”朱禽诧异的看着她。
“现在这个时候来见朱大人不太方便,只能以这种方式了。”赵慕鸢拍拍袖子上的灰尘,问道“如何?”
“昨天夜里钟和云进了刑部,还没用刑就全招了,皇上只说这件事全权交给大理寺。对了,钟和云还招出来一个人,那个替他从各地带来女子的人牙子,这会儿应该才押到大理寺。”
朱禽说完,仔细打量着她。今日早朝时,宋厚山在金銮殿内将他骂了一通,说他居心叵测,栽赃四皇子,杨琇趁机又将襄阳郡主的事儿翻了出来,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赵慕鸢的瞪大了眼睛,“当然是在家等着。”
“那这个赌,你可是要输了。”
“输不了的。”
朱禽看着她自信满满的表情,隐隐有些不安,虽说查抄钟府,解了赈灾款项、北地军需的燃眉之急,可说到底这件事是自己率先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