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几房都闹着要分家,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昌泰票号是周家老祖宗传下来的生意,嫡长房是该占大头,可其他几家也能分。”赛罕坐在窗边,翘着二郎腿,她趴在周家房顶上听了大半天,都是些妇人在瞎嚷嚷。
“呸,老祖宗留下来的,这话他们也好意思说。”赵月莺很是不屑,要不是议表哥,那昌泰票号能有如今的景象?
“那周家表哥同意了吗?”
“我回来的时候还没同意。”她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不过我听着你大表哥那口气,是不会同意的。”
“议表哥怎么说的?”议表哥的口气,这赵慕鸢倒是好奇了。
“你议表哥说,要分家产行啊,分给他们的票号到了他们手里以后,不许再叫昌泰票号,统统改叫别的。”她模仿着周议的语气说完,“你那大表哥看着温和有礼,做起事来还挺干净狠绝。”
周家那几房不就是看着昌泰票号能赚钱,要是改了别的名字,还有个屁的钱可赚啊!赵慕鸢噗嗤笑出了声,议表哥这招着实狠绝,你要分我就给你分,分出去是什么造化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要有本事你就改,没本事就别瞎嚷嚷着分家产。
“那也是看对着什么人。”她放下棋子,“时辰不早了,看样子今晚二婶她们是要留在周府了,咱们先歇了吧。潋枝,晚上多找几个婆子守在锦鸿的房里,免得人少照顾不好。”
潋枝应了一声,便起身出去安排事情了。
“小姐这是看自己要输了,就耍赖呢。”青枝在一旁笑嘻嘻的说着,将棋局收了起来。
“就你知道的多,快去给小姐我端水洗漱。”赵慕鸢敲了下她的脑袋,起身更衣,“长姐若是懒得回去,就跟我睡一处吧。”
“行啊,咱们姐妹也好久没睡一起了。”
“小孩子家就是喜欢腻腻歪歪。”赛罕撇嘴,回自己的厢房睡觉去了。
伺候完两位小姐洗漱睡下,青枝将床帘放下,只留了屏风后的一盏烛火,方便自己守夜,也不会扰了两位小姐睡觉。
“阿姐,你可有想过日后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郎君?”赵慕鸢和她并肩躺在床上,低声聊着天。
“怎么?你才多大就开始想郎君了?”
“我这是想为阿姐留意呢。”赵慕鸢笑着替自己解释,“阿姐说给我听听嘛。”
“我啊。”赵月莺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也没怎么想过。”
“阿姐肯定偷偷想过,是不是不好意思说?”赵慕鸢挠着她痒痒,“阿姐快说!”
“痒痒你别挠了,我好好想想就是了。”她最怕痒,急忙求饶,仔细想了一会儿,“我日后,定会嫁给对赵家在朝堂上有帮助的男子吧。”
听到这句话,赵慕鸢忽然沉默了,片刻后,才浅声道,“阿姐放心,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咱们赵家有小姑姑的牺牲,就足够了,以后,绝不会再有第二位。”
“若是你这样说的话”赵月莺听她的声音越发严肃,便笑着说,“那我日后只要嫁个脾气好,对我好的就够了,最好是能像咱们赵家一样,不纳妾。”
生在这个朝代的女子,就是如此悲哀,连一夫一妻这样的日子,都几近奢求。
“阿姐,你一定会嫁给一位脾气好,对你也好,还不纳妾的男子,与你相守余生的。”她的手在被子下面摸索着,握住阿姐的手,她只有这一个阿姐了,她一定要保护阿姐,一生都护着阿姐。
“阿鸢也是,阿鸢日后也要嫁给好男子。”赵月莺也握着她的手,“一定要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才能配得上我们文武双全的阿鸢。”
“阿姐。”迷案之匣
“别不懂事儿。”赵慕鸢悄悄锤了她一拳,又听到卫青毫不遮掩自己声音的接了一句,“不瞒你说,我的暗鳞也在蠢蠢欲动。”
“呵呵呵”她急忙赔笑,“秦公子不要在意。”
“这是自然。”秦扶桑像是好说话的样子,并未往心里去,而是手一伸,“姑娘请吧。”
沁芳楼
“许久未来,这沁芳楼还是老样子啊。”赵慕鸢站在围栏前,看着满院子的花开的姹紫嫣红。
“姑娘许久未来了?”秦扶桑好奇道,“姑娘不是金陵人吗?”
“是金陵人,不过家中长辈都在京城,也有近两年没回过金陵了。”她说着,看着那一身白衣,气度不凡的男子,“倒是秦公子?像是对这金陵很是熟悉,是自幼在金陵长大的吧?”
“那倒是巧了,我虽也是金陵人士,却也不在金陵长大。”秦扶桑倒了杯茶推到自己对面,“姑娘何以这般看着我?”
“没什么。”她笑了笑,坐下来抿了口茶,“只是看见秦公子便想起了我另一外朋友,他也爱穿白衣。”
“是吗?”他拿起折扇,动作颇有几分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想来那位公子,也与我一般fēng_liú倜傥吧?”
“啪——”
这声音,是卫青一把拍在放在桌边的剑上,和赛罕猛地放下茶杯的声音。
“登徒子,你想做什么?”
秦扶桑被他二人吓了一跳。
赵慕鸢笑着,伸手把折扇推开,“吓到秦公子了吧?”
“咳咳”他面色微有尴尬,“那倒没有,姑娘的仆人调教的可真是厉害。”
“慕鸢才十一岁呢。”庞魁川坐在远处,看着那位秦公子,“你不至于吧?”
“公子误会了。”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他们是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