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向将军问安。”赵慕鸢笑着冲城门口挥挥手,本来是想登门拜别的,可安远将军两天前,就去了惠城西北的军防驻扎处,巡防去了,她便只能作罢。
“姑娘一路顺风。”
管晗站在城门口,看着马上略显瘦弱的身影,依旧是觉得神奇,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还是权贵人家出身,怎么就会想着出来走南闯北。
不只是管晗看她神奇,严芶等人看她一样神奇,她竟然和安远将军府的公子关系如此好,可真是匪夷所思。
“此次途经宾州府,会停留一日,我会向官窑的陈裕安讲明,之后烧制的琉璃,都由你来接手,这样你做事也会方便许多。”赵慕鸢骑在马上,将披风的帽兜戴好。
“这些我倒不怎么担心。”程目看着她,眼神暗含担忧,“小姐知道,我更担心的,当是另外一事。”
“若是宋庆源那件事,你大可放心。”她笑了笑,低声与他细说,“雁过留痕,纵然宋庆源和泸州知府当时把事情压下去了,那也只是压下去了,而没办法让这件事消失。若真如你说闹的动静不小,只怕稍稍费些心思就能查到,这样一把明枪,赵家才不会去拿着它杀人。你放心,这件事我和赵家都不会插手,但该得的惩治,宋庆源也一样都不会少。”
她已经写信,将这件事告诉了二哥,二哥和杨琇的嫡孙,杨远阳同在旁敲侧击稍微那么一提,杨家的人定然就能有所察觉,接下来的戏,就不是她们来唱了。
其实这件事直接写信告诉父亲,由父亲和朱禽朱大人来谋划才更万无一失,二哥没有参与过朝政上的这些事,赵慕鸢只怕他做不到滴水不漏,日后被杨家人怀疑到头上,但她依旧选择了给二哥写信,是因为她不敢这个时候给父亲写信,还是回去直接跪着,让暴风雨一次性来得猛烈些吧
“小姐这样说,我便不担心了。”程目轻轻一笑,明明她比自己还小,可即便抛开东家的关系,她说的话做的事,也总能让自己安心去信服。
“这件事你可是立了大功。”赵慕鸢目露赏识,“我在心里给你记上了,等日后你成亲,我定然送你几间大宅子作陪嫁。”
“小姐!”程目越听脸色越怪,忍不住拔高声音唤了她一声,“先不提我成家之事尚早,也不提我如今自己有钱置办的起大宅子,陪嫁那是姑娘家出嫁才有的!!”
“哦?是吗?我一时说顺嘴了哈哈哈哈哈。”她朗声大笑,如此开怀的样子,倒是让程目分不清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一时混淆说错了。
严芶听着她们说笑,看着前方郁郁葱葱的树木,只觉得此去一行,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如今这条路,才该是他人生中要走的道路。
从宾州府到京城,快马加鞭需二十日,赵慕鸢与卫青、魁川、赛罕四人先行赶回,严芶一行人,因刘氏不会骑马,且又带了许多货物,要比她们稍稍落后一步。
这一路紧赶,风餐露宿,马儿的腿都快被跑断了,才终于是在第十六日的午时进了京城城门。
赵府门前的家丁,如今已经换了人,远远看到几匹马往这边赶来,只觉得很是奇怪。“那是什么人?像是往咱们这边过来了。”
“不知道啊。”另一人摇摇头,看着其中一少年身背双剑,还有一男子人高马大,面带刺青,只觉得来者不善,拔脚就要去找钟管家,谁知一转身便撞上了要出门的管家本尊。
“毛手毛脚的做什么?幸亏这是撞到了我。”钟管家微微皱眉,到底还是不够沉稳,正寻思着要不要换几个年龄大些的家仆来,一扭头便看到了马上的女子,眼睛瞬时间瞪大了,“三三小姐!”
守门的二人一听,顿时傻眼儿了,三小姐?三小姐不是一直在金陵祖宅养病吗?下人们的嘴里,都将这三小姐传成了病歪歪的样子,怎么如今骑着马回来,这瞧着不像是久病的人,反而精气十足,还带着几分匪气
“钟管家,许久未见。”赵慕鸢勒马,从马上翻身下来,和他打着招呼。
钟管家又惊又喜,“三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这是打哪儿回来的啊?卫侍卫,还有这几位是”
“惠城,这是庞大夫,这是赛罕,都是我的朋友。”她浅笑吟吟的说着,“卫青和庞大夫都照着之前住处安排吧,赛罕住我院子里就成。”
庞大夫?原来的那位庞大夫?钟管家闻言又悄悄打量了一眼那男子,怎么和从前见的不太一样?“那就按小姐说的办。”带个皇妃回现代
见他进屋去了,赵鸣鹤急忙拉她起来,才刚握住她的手腕便忍不住心头一酸,“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二哥只看到我瘦,怎么没看到我个子长了许多。”她站起来,揉了揉膝盖,调皮的眨眨眼。
“你长高,我自然也是要长高的,如今一比,像是你比走之前还矮了许多。”赵鸣鹤拍拍她的脑袋,暗自嘲笑。
他确实要比赵慕鸢长得更快些,许是男子天生的优势吧,赵慕鸢的个头儿是窜了一截,他是窜了一大截。
“二哥是男子,我自然不能和你比,可你不能笑我越长越矮啊”她委屈道。
“好了好了。”赵鸣鹤捏捏她的鼻子,“赶紧进去再和祖父认个错,祖父若是不消气,待会儿父亲下了朝,你必然还要再挨罚。”
他这话算是说到点儿上了,赵慕鸢赶紧便进了屋去,赵鸣鹤因是中途跑回来,这会儿还要再回国子监去。<